杨将军蹙了蹙眉:“不管是何等目的,都不是你我二人可以过问的!。”说罢,他便要转身回营。

黄将军见杨将军毫无反应,阴沉着脸便要上去抓住他的胳膊:“杨维!”

杨将军反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面色亦是不大好看:“黄志,你真是糊涂!”他飞快四下瞟了几眼,压低声音道,“你是初生牛犊,不了解武小将军!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真实,但是殷王殿下——绝对不是省油的灯!你省省心罢!”

他一把将黄将军的胳膊甩开,转身之际目光在黄将军面上停留了片刻,又道:“切莫做出不符合你身份的事!”

黄将军面色阴沉地看着他一步一步下了台阶,扬了扬下巴,重重冷哼一声,也折身下了台阶。

而对面的杨将军走下台阶,又顿住脚步回过头看着黄将军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

*……*……*

傅之晓用完早膳,很是无聊,时隔不少日子又开始研究起从罗刹谷拐带出来的药草来。

自然,简顷还未回府。

袁离曾说过,若非简顷时不时自大的拒绝陛下的旨意的话,简顷应当是十分忙碌的,晋王不爱打理朝政,楚皇帝一个人又不可能面面俱到,各方势力若要完美牵制,堂下势必要有一人出头。

这个人,只能是名声显赫又精通人心诡诈之术的简顷。

诚然,简顷并不时常打理朝政,尽管如此,他也仿佛在用一只无形的手操控朝臣,是以殿堂上的文臣对他的敬畏和恐惧多来于此。

也就是说——

如今的简顷是进入这一个忙碌期了么?

傅之晓满意地将几根揉碎的药草投进小药炉里,随即起身去拿蒲扇,有人咚咚敲了几声门,她眼眸未抬:“进来。”

“王妃。”来的正好是昨儿帮她捡过腊梅花儿的膳房的小丫头,因为简顷院子里是没有丫鬟伺候的,是以袁离干脆将膳房那几个识趣的丫头给傅之晓调过来了。

“是云儿?”傅之晓抬了抬眼皮,“不用把门关上了,就打开罢。”

“是。”云儿将门推到一边,想了想,还是将门轻轻阖上。

“不用关门。”傅之晓余光瞥到她把门关起来,遂抬头看过来,却见云儿手执一封书信走上前,“王妃,这是方才一个侍卫大哥递给奴婢的,道是让奴婢交给王妃。”

傅之晓不解地问:“什么东西?”手上动作却没有停。

云儿摇了摇头,蹲下身:“只道是姑娘的故人。”

故人?

陷阱?还是?

傅之晓的眼珠动了动,起身将蒲扇交给云儿,自己走到窗户边将信拆开快速浏览了一遍,眯了眯眼。

简顷十分放心大胆带着她来大楚,就是仗着没人敢对他、对他的人动手脚。

而事实上证明,到了大楚这般久,也唯独太后一个人出过手。

其他日子,安全得是不能再安全了。

而这些日子里,她也十分认为没有人敢对简顷出手。

另外,要真能扯上关系的故人,除了白子明和齐昀,倒还有傅家那一家子。

不过傅家不太可能知道她在这里,否则岂非天翻地覆,早就偷偷遣人来了。

而齐昀——

说到底,他现在亦是十分危险,身边势必是有太子的探子安插着,不可能贸贸然跑来跟她叙旧情。

再者,以齐昀的身份,是根本不适合私下踏足大楚的。

剩下的只有白子明了。

“我要出府一趟。”她将那纸扔进墙角的炭火盆里,直到看见纸张被火舌吞噬化为了黑色灰烬,才折身从架子上取下一件火红色的大氅,一边系着绳子一边道,“云儿,我现在要出府一趟。”

云儿一愣,手上动作停了下来,傅之晓立刻道:“别停下来。”

云儿赶紧继续扇着,边扇边有些焦急地道:“王妃是要去哪里?容奴婢先行禀告袁离大人!”

“不用告诉袁离了。”傅之晓抿了抿唇道,“免得添麻烦。”

就趁着简顷没有回来之前去见白子明是最好的,虽然在离开之前两人私下达成了未知的协议,可从后来向简顷提起白子明,抑或者她看着白子明赠送的医书之时,简顷眼底的苦恼、愠然都是骗不了人的。

要是偷偷去见白子明被他知道,岂不是得闹个天翻地覆,可就简顷的脾气,回想在青西村邀请白子明回家喝茶那一次,若真让他跟着去了,只怕她和白子明根本无法好好谈话。

“哎!王妃!”云儿急着要站起身,可一旦站起身便无法继续扇着火,她更着急了,“王妃,袁离大人有令,王妃若是要出门,奴婢必须向袁离大人禀告!”

“你不用心急,我只是出去赴约,袁离那里,我会亲自跟他说。”傅之晓拢了拢大氅。

出门必然是要跟袁离打声招呼的,可她出了院子四下找了找,却并没有找到袁离。

他似乎不在。

走到前庭的回廊处正好碰见殷王府的徐总管,徐总管年届五十,身子略微有些发福,留着一小撮山羊胡子,又使整个人看上去多了几分精明相。

徐总管看见傅之晓,不疾不徐行了一礼:“见过王妃。”

“……”

“……徐总管,叫我傅之晓就行。”

徐总管摇了摇头:“于理不符。”

在正式成亲之前,整个王府都王妃王妃都叫开了,傅之晓还挺头疼,而简顷——

自然是十分得满意。

魔鬼上司满意,一干下人自然叫的更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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