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公公见她如此识趣,亦是挑了挑眉,悠悠笑道:“傅大夫放心,太后娘娘自然不会为难傅大夫的。”
这不是正在为难她么?
傅之晓心里腹诽,却没说话。
马车一路行驶极为顺畅,两个护卫牢牢盯着她的一举一动,面无表情。
傅之晓亦面无表情——
她现在是不明白太后究竟为何突然发作,难道是昨儿晚上简顷的行踪暴露了?
不论如何,反正待会儿就会知道。
傅之晓坦然坐在马车等待下车,到了目的地,坐在车门边上的男子诡异地扭头看了她一眼,紧接着掀开帘下了马车。
傅之晓疑心了一瞬,规规矩矩下了马车,脚踩到地面刚抬头,身边的廖公公阴森森地道:“来人哪,将人犯押下去!”
她豁然抬头看过去,廖公公被粉涂得惨白的脸上扬起一个阴森诡谲的笑容:“傅大夫,你还是老老实实认罪罢!”*……*……*
哐当——
狱卒将一碗饭放在牢房门口,隔着牢门面无表情瞅了傅之晓:“吃罢!”
傅之晓慢悠悠瞟了一眼,一个硬邦邦的拳头大小的馒头,几片不带油腥的白菜以及硬邦邦的饭团。
她暗暗叹了一口气——
这回真是阴沟翻船了。
早上被廖公公押到了天牢来,冠上的罪名是——
“大齐细作混入大楚皇宫企图谋害当今太后”。
见到太后不过几日光景就能将她的背景打探清楚,手腕可见一斑,但既然如此,太后肯定也知道昨晚简顷来访的事。
难道她心里一点疑问也没有么?
还是说正因为知道她和简顷有一定联系所以才故意先拿她开刀?
不管是哪一种,目前多多少少会受点苦。
傅之晓蹲下身将牢房门口的饭菜端过来,用筷子扒拉了一下,发现并没有如想象中的会出现发霉的馊食,不可口但也能填饱肚子。
身在险境,让身体保持好的状态是非常必要的,傅之晓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吃起来。
一碗饭吃干净,便又放到门口。
巡逻的狱卒瞥见傅之晓吃得干干净净,有些惊讶——
傅之晓一看便是细皮嫩肉娇惯着生养出来的,怕是吃的都是山珍海味,这样简陋的饭食别说吃,估计连看着都觉得难以下咽。
狱卒端起碗,看了一眼坐在床沿上看着窗外发呆的傅之晓,撇撇嘴,亦是十分纳闷——
上头的命令很是诡异,既说要给这个姑娘一点苦头吃吃,但又不能太委屈她。
这不是矛盾么?
而且天牢接到的消息是这姑娘是大齐细作,据说是大齐贵族之女。
虽然一个嫡女冒充大夫揭了皇榜混入大楚皇宫给太后治病,还治了好几天,听起来多多少少有些扯淡,但事情真正发生,还是让不少大楚子民大感惊疑。
更别说此时这个所谓的“细作”——
在牢房里几乎算是好吃好睡。
狱卒又瞥了傅之晓一眼,忍不住感叹了一下——
倒也真是个美人,不好好在大齐找个夫家嫁了,当什么细作瞎折腾呢!
这不就折腾进了天牢了么?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狱卒摇着头走出了走廊。
傅之晓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又歪着身子躺在草甸上,继续看着铁窗外明媚的天空出神。
她不知道今后的命运会如何,亦不知道——
昨晚的简顷是否是动了气。
“难吃!”随着男子幽凉的嗓音,一个黑影从屋子的窗户飞了出来,门口的侍卫不动声色往旁边挪了一下,顺利闪避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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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咱这儿开apec会议。本以为可以忙里偷闲,但事实总是超乎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