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顷!”身后的钟五勃然变色,咬牙切齿地从嘴缝里挤出四个字,“别太狂妄!”
钟壹脸色微微一变,狠拉了钟五一把。
“呵——”简顷眼里带着嘲意,轻轻笑了一下,“齐昀,你的手下永远都是这么有意思,永远这么的——有胆色。”
他语意渐凉,带着幽凉的诡气,让人心底发寒。
钟壹将钟五拉到身后,微微蹙眉看向简顷,却沉默不语。
齐昀淡淡看向他:“简顷,你狂妄自大惯了,论这一点,本王的确及不上你,可就入本王所说,你到底有没有为傅小姐设身处地的想过?”
就凭大楚皇室那股子挑剔劲儿,光是出身就将傅之晓拒之门外了。
简顷不置可否:“你紧追着不放就是为了这个?”他魅眸幽幽瞥了齐昀一眼,“那你可以放心了,本王可以照顾好她。”
齐昀抿了抿唇,只眸光幽深看着简顷,不语。
傅之晓正在琢磨着齐昀的意图,身后忽然传来沉重的“哐当——”一声。
她扭头看去,袁离的剑已然被白生打落在地,两人分别退开保持一段距离。
袁离捂着手腕,冷着眼退到一边,他甩了甩手腕,“咔”的一声将腕骨接上,从左脚小腿处重新抽出一把匕首。
白生将捂着脖子的手拿下来瞟了一眼,手心亦是几丝殷红的血迹。
傅之晓看着两人的神情,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你……方才扔过来那把刀是用来做什么的?”
刀刃极薄,锻造时为了方便使用而刻意略去了刀柄部位,让她眼熟得紧。
白生目不斜视道:“切猪肉的。”
傅之晓:“……”
谁家切猪肉用那么细薄的刀?!
对方明显不愿多说,傅之晓心下有了几分猜测,略一思忖,小心翼翼又道:“那把刀可以好好改改,也许……在医学方面能有点用……”
傅之晓说得委婉,白生顿了顿,缓慢地看了傅之晓一眼,忽然笑了笑:“说得也是。”
接着他手动了动,袁离眯了眯眼,眼神凌厉,毫不怀疑的是只要白生敢对傅之晓和简顷做出一个无礼的举动,袁离必然会冲上前拧掉他的脖子。
可白生只是弹了一个响指,那一声极为响亮可响声过后又重归于静,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
袁离蹙了蹙眉,这是什么?特有的示威方式?
刚思及此处,白生白皙清俊的脸上泛起一抹浅笑:“罗刹谷中有一种药草,叫做忧思草。,叶子呈扇形,通常长在悬崖峭壁上,采摘不易。”
傅之晓蹙了蹙眉,虽然想到这个地方和她所在的世界会有些差别,但没想到会出现完全没有听过的植物。
她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白生悠悠地道:“忧思草是春末开花,夏初时节罗刹谷的子弟会背着要篓子从崖上系着绳子往下跳,就为了采集忧思草,而罗刹谷最为亲睐的是忧思草的花蕊,用竹签子将花蕊挑出来碾碎后将汁液储存起来放到一边后再将碾碎的残渣用汁液浸泡足月后放到药房里风干,风干后继续将花蕊碾成粉末,放到药瓶里,罗刹谷的子弟会将这个药瓶随身带在身上,你们猜猜看有什么作用?”
这一次饶是简顷也不由得瞥了他一眼。
白生笑了笑:“罗刹谷特有的制作方式可以将花粉碾碎得如同尘埃,能完美融入人的呼吸间,而忧思草,名字虽美,却能短暂的致使人反应迟钝,动作迟缓,感官麻痹,甚至无法思考。”他看向傅之晓,“姑娘,你说是不是很有意思?”
简顷眯了眯精致的眼眸,往傅之晓的方向迈了一步,却又顿住。
傅之晓一怔,霍地看向简顷,因为动作太猛,莫名的眼前竟然冒出点点光斑席卷整个视野,脑子里眩晕一片,想要蹲下,却双腿发软一下跪到了地上。
“咚——”
恰在此时,河道对面齐昀跟着的几人中也有人忽然栽倒在地。
傅之晓想眨眨眼清醒一下,却发现连眨眼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是刚才他弹指的时候!
傅之晓迷迷糊糊间醒悟过来,可她此时身体像不属于自己,用了力气试着抬手,手臂却完全没有丝毫变动。
神智像被人拖拉着拽离身体,周围的一切渐渐模糊不清,她睁着眼睛傻傻坐在地面,像一个没有理智的傻子。
不久,袁离亦跪到地面,可他意志力绝佳,竟还可以撑着保持着神智,却无法做出动作使出力气。
齐昀身子孱弱,几乎是闻风而倒,钟壹双腿抬不起来,只得想尽办法快速扑倒在地接住齐昀的身体以免他受伤。
而简顷仍旧保持着迈出一步的姿势,垂着眸子,毫无动静。
几人都没了动作。
白生冷嗤一声,摸了摸脖子,看着一手的鲜血,皱眉从怀里掏出手帕擦了擦,随即将手帕毫不客气扔在地上,抬眸看见简顷,想了想,又谨慎地捡起来揣进怀里,随后他走到简顷身边,长臂一伸捞起地上的傅之晓往肩膀上一扔,又回头看了一眼简顷,确认他表情并没有变化,也没有任何可以的动作,遂勾唇轻蔑一笑,脚尖一踮踩到鹅卵石道旁树木的树干上,又轻松一跃到枝干上,踩着林间树木的枝干悠闲地离开。
简顷虽然未跌倒在地上,不过瞧见袁离的意志力,白生多多少少也明白,手下的人都是如此,更枉论简顷了。
虽说意志力坚定可以撑一撑,不过几乎没有人可以抵抗忧思草的药性,可看见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