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躺倒在地上的女人,我口中道歉时,也忙是从马上一跃而下,去扶起她。
“干什么呢?”正吃力的去拉那明显有些呆了的女人,身后不远处,已经响起了吼声。
眼见柯楠听到这声大吼,就要爆怒起来,我忙是先呵斥住了它,才是又去扶那被我们吓倒的女人。
但看着从地里已经赶过来扶人的三个男女,我忙是又道歉说了缘由,才是退向路边,往那边吼边过来的人看去。
不同于地里干活之人的黑色粗布旧衣,这三四十岁的彝族汉子,头包着色布帕子,穿着他们传统绣了花条纹的衣服饰,裤子则是比现代喇叭裤还大的裤脚,却略显短而露出了布鞋上方一小段的绑腿,身后还披着黑色绣花条边的披风,也是彝人传统的披风,但却都是蛮新的细棉布。
扫眼打量他时,我忙是堆了笑道:“阿叔,是我不小心惊倒了你家收包谷的人,打扰到你,真的是对不起了。”对这一脸怒气的人,我已是让语气尽量的放得低矮了。
他扫我一眼时,也注意到了就在我旁边的马与狗,原本一脸要吃人的怒意消了一些后,又细看向我,顿了一下扯了扯嘴角,问道:“请问您是哪家的小公子?怎么跑到我主人家的田地里来玩耍了。”
额,原来只是个监工或是管事。
我面上表情不变,依然堆了笑道:“阿叔客气了,小子是从楚雄地界过来的,只是一时贪玩,骑了马出来乱跑一气,就到了这里而已。”
对此,我可真没撒谎。自己确实是从那边过来的,只是没敢细说从小地名而已,但也真是不想告诉他自己家的住址。
他又细扫了我一眼。咧了咧嘴道:“喔,原来是这样。”说完,扫了扫天色,瞬间皱了下眉道:“时间不早。小公子还是早些回寨子吧,不然日头一落天黑下来后,路上危险,也让家里阿爹阿妈着急。”
看他这一系列动作,敢情是把我当成附近某寨子里土司的儿子了。楚雄府地界上,大小土司可是比丽江府这边更多的。
正想回答时,眼角的余光却看到刚才那被吓到了女人,已经重新背着篮子躬身走了过来,我冲那女人微点了下头,投去了个歉然的目光。结果倒是惹得她紧张的连连弓腰道歉,让我倒是觉得自己又干了件蠢事了。
心里苦笑,只得站立不敢再乱表那什么歉意,看着她走过我们身边后,才是看向了那中年管事。
只当没看到他眼里的取笑之色。我冲他点了头应下后,才开口道:“刚才见到阿叔你们这地里的庄稼,让我想到了你们这边永南一带种庄稼的方法,这也是从那边学过来的吗?”
“喔?”他一愣后,瞬间多了丝好奇头反问道:“小公子知道这种植方法?可是你家也是如此种了包谷的?”
见他没有直接回答,我心里细一思索,仿佛有些明白过来。尽学了这些皮毛。怕真不是家里手把手教来的方法了。
想到有那么一种可能性,心里有些好笑起来。家里都通过气,愿意去学的,都可以直接去问了学来呢,他们竟然......
看看太阳,我也倒也心思去猜测分析太多。直接笑答道:“是啊,小子跟着家里人去学过的,而且当时小子就亲自跟着去学来了,跟你们这种法,好像有些出入。所以刚才一时好奇,就一路看了过来。”
他又打量了我一眼,眼里明显的露出了如见小孩子吹牛找大话时,那不相信却强忍住的笑意,咳嗽一声,才正经道:“喔,原来是这样。”说完点了点头。
知道他是没信我的话,正心里有些无证时,他却顿了一下,突然看了我问道:“你阿爹真是派了人去学来的?那刘家全教了你们?”
“噗~~”我忍不住的笑出声不,见他盯来,忙是抿了抿嘴,道:“学了,当时我阿爹到永南镇上采买年货,听说刘家放了话,让愿意学种那麦子和包谷的人都可以亲自去学,我阿爹就带着我跟着家里管事的去了。”
看到他眼里更是明显的不信,我一愣后,突然想到在这年代,有那么点身份的土司,是不会亲自去干这事的,而且怕也不会真的派人求上门去学,瞬间更是有了些明了。
看来这“亲自”二字,当时没加对呢,真是要面子的古代人啊,情愿私下了悄悄派了人去乱学一气,却真是不愿意“亲自”去学的。而且这“学”一词,在这里的意义还真是与现代大大的不同的,如果“求学”一门技能或是手艺,那应该是有拜师的嫌疑了吧。
平常百姓也就摆了,可这时代那些有身份的大财主,大土司,有几人会愿意......愿意明晃晃的给自己认一家子如同长辈一般的师父供上。
何况还是这些彝人大土司。其实,在此时,他们不叫彝族,而是自称“罗倮”族。这“罗”字的发音,在他们语言里,是虎的意思。而“倮”字音,则是龙的意思,以龙虎之意为族名,从这也能看出,他们应是一直以来都有很强大的民族自豪感存在的少数民族。
到这一刻,我才真的是恍然大悟。
“哈,哈哈......”
愣了神刚想明白时,远处却是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呵呵,这是哪里来的小公子啊?”一个五十岁上下,穿了一身细棉布黑色衣服,黑色花条纹绑腿裤子,身上还多了件绣花条纹褂子的老汉,边笑问,边就大步的走了过来。
正要答话时,刚才的那中年管事已经慌忙的转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