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了甩头,收敛心神,直接走进了夏三家敞开的破旧木门。
一个应该是夏三媳妇的中年女人正在院中劈着柴,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姑娘正在厨房门口洗菜。见我进来那女人自是热情的招呼上了,听说我报了家门说是来取棉絮的,她笑道:“是芽儿小姐啊,快进院里坐一会儿。”说着就转头叫道:“小红,快给芽儿小姐搬凳子去。然后也不等我答上话,就不好意思的笑道:“我家这丫头没见过市面,你别见笑。嘿嘿。”
这敬语和称呼倒是吓我一跳,急忙笑道:“婶子你别这么叫了,就叫我芽儿吧。不用给我搬凳子了,我拿了棉絮就回去了,到时还得麻烦婶子你帮忙我搬一下。”
说完冲已经跑着搬来凳子的小姑娘笑了笑,她倒也是个大方的,双眼好奇的看着我回了一笑,就放了凳子又洗菜去了。
夏三媳妇边让我坐,边笑道:“您家那9床6斤和11床3斤的棉絮我当家的已经在初九就弹好了,只等盼着您家来取呢。我当家的带着我家小子去砍甘汁了,如今天天都砍了去您家卖呢。嘿,嘿嘿。” 她笑说完才想到正题,忙一拍手自己笑骂道:“看我光忙着说话就忘正事了,您先坐坐,我这就去取棉絮去。”说完慌着就小跑着进了一个应该是库房的小偏房,虽话有些多,却是个爽利的。
对于她还是用着敬语说话,我已经无力了。只想到夏三和他儿子砍甘蔗卖的事,我还真没遇上过,不然就直接请他给带过来了。明明认识我家,也没主动来相认,看来这家人倒真是不错的老实人。
那夏三媳妇也是个老实的,先主动就把棉絮给过了称,倒真是一点没少。随后她就帮忙把棉絮帮我背了过去。
爷爷一见棉絮弹得好,也很是满意。原本还要付余钱184文的。爷爷倒是大方的直接给了200文,见她推让,倒是没再强给,送了他一纸包柿饼。说是让给她婆婆吴大娘和两个孩子吃的,她才是不好意思的谢着收下了。
送走了人回了铺子里,爷爷看出我有些好奇他今天这样的大方,笑道:“那夏三一家虽有些困难,但人都不错的。”随后就把他知道的情况给我闲聊着说了。
原来夏三的老娘因为早年死了两个儿子,如今眼睛瞎了,夏三爹也死十几年前死了。他那媳妇是独女,如今娘家两个老人身体也不行了,算是一家养着两家三个老人,还有两个孩子。所以虽然很勤劳还会点手艺,但日子却是过得苦。
怪不得爷爷会这么大方了,他老人家现在每天看铺子,如果只是他一个人时,听人说起他还常常啃馒头当中午饭呢。听完这话。我也只得感叹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句话了。
铺子里的生意一人是足已应付的,我到街上真是好好的逛了一圈,过足了女人天生的逛街瘾,然后又去码头打望一圈,倒真是没能收获到树苗。
想到爷爷是个犟驴,还直接去了陈记食铺,给陈大伯交了30天600文的伙食钱。让他每天中午给爷爷送一肉一汤两个菜和一大碗米饭,才是放心的回了自家的山货铺子。
进了铺子也倒没说这事,只是笑说自己要先回去了,见爷爷就要去租车送我,忙拉着他耍赖讨好的道:“爷爷,让我赶咱们家的一辆骡车吧。我学了这么久都学会了,却一次骡车也没赶过的,小哥和浩宁哥都赶过了。”
爷爷自是不干的,瞪眼道:“你才多大,能和你小哥比?你小哥他们是小子你是丫头呢。不行。”说完也不理我。自顾的坐到柜台后抽上了旱烟。
晕死了,我要真是个正常的六七岁小女娃子,当然赶不了这骡车,可我明明不是嘛。当然这话是不敢说的,只敢自己心里嘀咕,但如果真让车送我回去,我杂去‘买’到树苗嘛。
打定了主意,又是一阵软磨硬泡,最后直接在爷爷面前耍起功夫来。
话说目前就自己这身功夫,先不说自己是重生女还带着空间的事实,光是自己最自傲的太极和现实版轻功,驾那区区骡车,可算是小菜菜了。就算遇到强盗,不说打赢几个,逃命也是万全的。
正灵活的在铺子内跳这攀那的卖力表演着,一阵拍掌声差点把我惊得闭了气从墙边木架上摔下来,险险的才跃下站稳脚,担心的转头就要看是谁时......
“芽儿别急,是我冒失了,差点惊了你。”东川府的宋老板边说,边歉然的看我一眼进了铺子,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我上次见过的随从。
我心里一惊,才想到自己刚才为了能驾车而如此出格的做法有多愚蠢,但后悔已经晚了,只得装着害羞问了声好,又摇着头说没事。
然后偷偷看了正瞪我的爷爷一眼,躲向铺子后院,却一直觉得有三道目光一直追着我一般,吓得我差点飞奔起来,直到出了铺子后门躲到了侧墙边,那目光才消失。
听着宋老板和爷爷一阵招呼,然后只听那宋老板笑道:“刘老哥,你家可不简单呢,连芽儿这小丫头小小年纪都有这么一手,我以前没看出你是有功夫的,可真是眼拙了。失敬,失敬啊。”说着爽朗的笑起来。
爷爷是一阵无奈的憨笑,能想像到他正连连摆着手道:“唉,我哪会什么功夫啊,家里几个孩子从小顽皮,时常跟了寺庙里一个师父学些拳脚,这些年下来,倒真是学了些功夫的。”
然后又无奈的笑,道:“芽儿那丫头,刚才就跟我吵着要自己驾了骡车回家,不让她去,她就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