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子就把江山算计珍味馆的事情说了一遍。桔子和龚康生都不太清楚,龚锦染上赌瘾的经过。但一个“乖乖牌”的少年,突然变成赌鬼,必定是有内情的。桔子都不用猜,也知道跟江山有关。就算是跟江山没关系,桔子也给他按上关系了,毕竟如果不是因为江山协迫,龚康生也不可能做得这么过份。当然,桔子也不能这么快发现。这个好处桔子忽略不计。
龚康生和丁彩被桔子留在知府衙门的门口。华知杰把龚康生叫进来,问了一下,就知道桔子说的必定是实话。只是桔子没有证据,只能转弯抹角的求到自己头上。桔子这次的花费不小,除了冬藕之外,还额外给华知道夫人女儿另加了的羊毛衫和花露水。再加上,穆佑轩也曾跟华知府暗示过,江家是在他庇护范围里的。
华知杰没怎么犹豫,就答应桔子帮她处理这件事儿。其实,这事儿对华知杰来说,一点都不费事儿。他只要把吴守信叫来,训斥一顿,并告诉他别打江家铺子的主意。那些不入流的手段,自己已经知道了。吴守信必定会管束江山的。就算是吴守信有自己的后台,对华知杰并不怎么心服,明面上的规律还是要守的。
华知杰并不耽误,第二天,就叫了吴守信来训斥。因为这是事实,江山也做得有些下作。吴守信一句辩解都说不出,被骂了一个狗血喷头。吴守信对这次的无妄之灾非常生气。更重要的是,江山对江家铺子伸手,居然是瞒着他的。所得到的好处,他自然也没有分润。所以就算是他对江山依重,回去后也差上撸了江山的主薄之位。幸亏梅子又怀孕了,江山才逃过一劫。只是江山对桔子的恨意又深了一层。
丁彩一直在知府衙门的门口等着桔子。一般来说,来拜访知府的人。如果有不能带进去的下人,一般都会被请进门房里等。如果是女子,一般都是先由知府夫人接待的。跟随的丫环仆妇,也直接去了内院。像桔子这样,直接带个小丫环,却被知府接见的人极少,门房也不知道,该不该让丁彩去都是男子的门房小屋。丁彩就只能无聊地站在知府衙门口等了。
在这个等级社会,官衙门口是一般百姓的禁地。知府衙门前极是清净,只有丁彩一个人站在那里,显得有些特别。王奎是今年秋天才到大兴府的。他是大兴府同知王修领的三儿子,也是王修领唯一的嫡子。原本是随着母亲祖父母住在京城的。
这个王奎明明是个色中饿鬼,却自许fēng_liú。他虽然只有十八岁,家里却纳了五六个通房,只是因为没有正式娶妻,也就没有正式纳妾。这次也是因为眼睛不亮,调戏了一个书生的妻子。那女子却是个烈性的,在大街上当众受辱,气愤不过,竟当时就一头撞死了。
那书生虽然只是一个平民百姓,在学堂却有点声望。纠结了一群学子,在京城四处鸣冤告状。现在,正赶上朝中各派争斗的厉害。王修领怕儿子被别人当了牺牲品,忙接到身边来避风头。王奎从繁华的京城来到大兴府,只觉得自己是被流放了,每天都无精打彩的。
王修领还让他每天来衙门帮忙处理公事。王奎对衙门里的事情根本不懂,也不感兴趣。可是就算是他帮不上忙,王修领也要让他在边上看着。毕竟嫡子以后,是要继承家业的,王修领对这个儿子的培养也算上心。至于有多大作用,只能看老天帮不帮忙了。
这次王奎也是在家里懒着不肯来,都快到中午了。想想再不来的话,说不定会吃老爹的家法。只好拖拖拉拉地来到府衙,却意外地看到,衙门口居然站了一个小姑娘。丁彩自幼随父母在煤场干活,皮肤有些黑,不太附合这个年代对女孩的审美标准。她的五官了不突出,但细长的凤眼,配着略大一点的红唇却别一翻媚意。
她这会儿穿的虽然是半旧的衣服,却是桔子设计过的。比这个时候的衣服更显身材一些。丁彩穿着更显得活力十足。王奎经手的女人多了,但就算是家里的丫环,也是娇娇弱弱的。还是第一次见到,象丁彩这样健康有活力的女孩,偏生这个女孩天生的一股媚意,一直痒到他的心里。
王奎再也顾不得他爹让他收敛的警告,快步走到宁彩面前,笑嘻嘻地说:“小妹妹,你在这里干什么呢?是不是受了委曲,要告状呀?谁欺负你了跟王奎哥哥说,哥哥一定替你出气。”丁彩正觉得无聊,突然一个青年,站到他的面前,两个人的距离都快挨上了。周围还围着四五个人,都是王奎的佣人和保镖。那青年脸上的笑容和说话的口气都让她很不舒服。
丁彩退了好几步,却发现身后又站了一个男子,也就十五六岁,自己差点没撞上他。那男子是王奎的贴身小厮,叫乐平,别看年纪小,也跟了王奎好几年了,做起欺男霸女的事情,也熟练的很。丁彩吓得大叫:“你们是什么人?快让开,要不然我叫人了。”王奎大笑着说:“小妹子,哥是来帮你的。你在衙门口站着多可怜,哥就带你进去。”
王奎跟乐平使了个脸色,乐平就一把拉住丁彩说:“姑娘,你的福气来了。我家少爷看上你了,跟我们进去吧。”丁彩使劲挣脱了出来,大叫:“我不要进去。我在这里等我家小姐的。你们别乱来,我家小姐认识华知府的。”乐平没想到丁彩力气那么大,一个不小心居然被她挣脱了。他刚想再上前抓,就听到丁彩提到了华知府,就停下脚步,看着王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