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王说什么也不愿意,给穆佑轩那么多粮草。在他的计划中,就算是穆佑轩带兵,也只能带上万把缺人少穿的人,能拦住蛮族,拖几天时间。他再想办法拉出自己人的军队,接替穆佑轩。他挣扎地说:“三弟,你也是不懂军事的。临时凑起来的人,根本不能算作军队。到时候,见了蛮族的凶残,恐怕还没打就散了,反而影响士气。”
秦王对这个问题,早就跟穆佑轩讨论地了,一点都不打醋地说:“可以让穆将军招收难民中孔武有力者,承诺他们打退蛮族之后,奖赏从优。蛮族凶残,从北方逃难的人,与蛮族有血仇的人不少,可以重点招收。这些人都是敢跟蛮族拼命的,凑足五万敢战之士并不难。”
皇帝听了连连点头说:“这个办法好。琳儿这段时间确实是用心了,不仅找到了好的粮种。军事上,也是下了功夫的。鲁王,四十万两银子,三百万斤粮草。三天内,必须交付给琳儿。只要有一点差错,朕的户部就可以换一个人来管了。”皇帝叫了鲁王的封号,说明他的话是不可违背了。鲁王只能黑着脸领旨。
穆佑轩接了旨之后,并没有回大兴府,只是向各地发了调兵文书,并且把亲兵护卫都派出去调兵。他在京城等了三天,粮草到位之后,就带着调到手的五千人马,先期奔往兰沙口。他留下丁易负责后继的兵员,和粮草供应。
穆佑轩到得快,到兰沙口的时候,蛮族还没到。先期放出去的探马,禀报说,蛮族在青门峡损失惨重。攻陷青门峡后,蛮族在青门峡进行了大屠杀,整整杀了三天。青门峡的汉人,无论老幼,全都惨死。之后,蛮族拉开战线,一路劫掠。沿途的守军望风而逃。
蛮族也算有些算计,只要是弃城,就只抢财物,极少伤人。但凡遇到些许抵抗,那就不论人畜,一概杀光。刚开始的时候,有些城池的官吏,顾及城中百姓,开门揖盗。可是这些蛮族,虽然不杀人,却要掳人为奴。一家人往往只剩老幼能得幸勉。家里的壮男健妇,全部一绳子绑了去,成为蛮族的奴隶。
风声传开之后,就算是有官吏想投降,城中的百姓也不肯了。官吏们有不少弃城而逃的,城中的百姓却有振臂而出的,组织百姓守城。蛮族的行军速度开始放慢了下来,一路上的血腥却更浓了。
穆佑轩到了兰沙口之后,以军管的名义,接管了兰沙口的所有军政大权。兰沙口的军民正人心慌慌,穆佑轩如同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他们无法如何是要抓牢的。所以那些官吏们都毫不犹豫地交了权力,俯首帖耳地听从穆佑轩调遣。穆佑轩整顿防务的同时,也竖起了招兵旗。
成千上心的难民从蛮族的屠刀下逃了出来,进了兰沙口之后,却发现了报仇的希望。“家没人,亲人没了。就算逃到南方,也不知道能活几天。现在,有人给粮食,给武器。哪怕和蛮族拼个同归于尽,也算是为自己,为家人报了仇。”无数人在这样的理念下留了下来。
等蛮族聚到兰沙口前面的时候,穆佑轩已经招收了二万多人。丁易在京城,又从各地收罗来了二万多护卫,送了上来,总算是凑齐了近五万人。五万人与二十万蛮族交战,虽然力量相差悬殊了点,好在自己这边能据关而守。穆佑轩还是有赢的信心的。
一开始,穆佑轩打得确实艰苦。各地护卫队都是没上过战场的,也就大兴府的那些人,穆佑轩自己训练过的。虽然比不上亲卫队那样每日严格操练,但总算做了一些基本训练。其他那些码头、商道、矿场的护卫,只能说是一些拿武器的平民。还不如新从北方难民们中招来的兵。
那些人最起码敢咬着牙,跟蛮族拼命。穆佑轩把大兴府的护卫队拆分成小队人马,插到各地护卫队里去。有他们在,那些人总不至于一见到蛮族就跑光了。他的亲卫队就成了救火队,哪里紧急,去哪里。好在,秦王的后勤工作得力,虽然前方的战损很大,后面的兵员补充得也算及时。
十几天打下来,新兵都变成了老兵。蛮族的马上技术虽然厉害,在兰沙口的城墙下却派不上大用场,这才堪堪守住了兰沙口。
朝庭里的大员,见蛮族这次这么买力的攻打兰沙口,才明白,这次蛮族果然不是那么容易就肯走的。调兵勤王的圣旨文书,也不在耽搁的发向各处。二十几天后,穆佑轩见到了真正调来的军队,兰沙口的局势总算是稳定了下来。
穆佑轩在兰沙口打得辛苦。长宁镇这边也是一日三惊。蛮族破了青门峡之后,蛮族侵入边墙的消息再也瞒不住了。陆续的也有北方过来的难民,到了长宁镇。长宁镇里立刻风声鹤戾。粮食的价格更是一日三涨。好在桔子家知道消息早,秋粮除上交税之外,根本就没卖过。
因为桔子家里种的土豆多,而土豆大部份被朝庭做为粮种买了去。桔子和江浩还分批买了一些粮食回来。只是为了小心起见,他们都是从大兴府的其他镇上买的。别人只当是桔子家新富,多存了一些粮食,却不知道,他家的米面,已经把卖土豆剩下的粮仓给装满了。
长宁镇出现难民的时候,吴县令还找过桔子,问桔子能不能再买一些田地,收留一些难民。桔子却知道,这次的难民肯定比上次的灾民多得多,她家里根本无法消化。她不敢招揽,只答应捐了一批粮食,让官府出面施粥。有桔子家带头,长宁镇的富户都多少捐了些粮食,这些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