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子矜见此,低头勾了勾‘唇’,无声笑了一笑,继而抬头,用平常和煦的语气说道:“沧澜有很多时间去想这个问题,这一次不去也没有关系,等下一次想去了,沧澜再与我说即可。”
沧澜听到声音,转过头,眸光一闪,那深沉的金‘色’蓦地柔和了下来,若说先前是包含了锐利的巍峨,这一刻便是‘春’日的正午时的阳光,依旧浓烈沉稳,但温暖轻松了太多。
纳兰子矜‘唇’角弯出的弧度更大了些,“无论多久,只要纳兰还在,这个承诺便一直存在。”他抬手,‘摸’了‘摸’沧澜的龙角,沧澜是魂体,他自然是‘摸’不到的,只是一个形似罢了。
“许多事情,非是逃避,只是还没有到面对的时候……沧澜便是将自己‘逼’得太紧了,心有负担,无法去坦然。”纳兰子矜笑容有些无奈,“其实不必如此着急不是吗?无法面对,那么便不去面对,生灵啊,似乎总是自己将自己‘逼’入绝境,陷在困局之中无法摆脱。”
“我有很多时间可以等沧澜的回答,等沧澜能够去面对的那一天,到那个时候,你无论说什么,我都会带你去完成。”纳兰子矜收回手,笑着对沧澜说道,如同山峰上一缕融着月光的清风,光风霁月,澄澈容和。
沧澜看了这样的纳兰子矜很久,金‘色’的眼睛中不断有水‘波’泛起,又有水‘波’停下,一圈一圈的涟漪就像江南微雨下的小河,曲折绵延,道不尽的委婉幽静,景致一重更深一重,重重复重重,重重叠叠,描画出一汪心湖。
“你是要找出‘操’控尸魃的那个人吗?”沧澜别过视线,跳转了话题,问题眼下的正事。
“是的,我离开已久,不知苍‘玉’那边战况如何,希望没有人受伤。”纳兰子矜说到正事,稍稍敛去脸上的柔和,温雅依旧,却没了那份让人一眼看到心便一动的感觉。
“以他们的实力对战尸魃,受伤免不了,毕竟尸魃终归是天道下的异类,到达大罗金仙期经过的天劫数不胜数,天劫威力更是正常修士的数倍有余,哪怕是神兽九尾天狐,面对大罗金仙期的旱魃,在没有‘九尾归一’的时候也是有所不及的。”沧澜见纳兰子矜眉间染上了一份担忧之‘色’,说道:“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受伤虽有,但也不会是什么重伤,只要不是被抓到或者咬到,轻易便能治好。而你的那些同伴明显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必定时刻注意着不被抓咬到,你放心即是。”
“但愿如此。”纳兰子矜点了点头,不再去想这件事。他现在最重要的是把那个背后之人找出来,能杀则杀,不能杀也要重创那人。
一旦失去了在背后‘操’控一切的主人,尸魃就会受到反噬,陷入沉睡之中,苏醒的时间难定;要是背后的主人重伤,那么尸魃也会受到伤害,并且有反噬主人的危险,到时候不用纳兰子矜他们追击,那个此时藏在暗处不敢‘露’面的人自己便会陷入无尽的危机与麻烦之中,自顾不暇都来不及,绝不会有时间再来找他们麻烦。
两种结果任何一个都能换得安宁,一个是永久‘性’的,一个也许是暂时‘性’的,但这前提是——找到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