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拿起有些烫手的茶杯，墨九没有急着喝，而是闻着从中飘出的茶香。他喜欢这样感受着时间的流逝，就像是那丝丝缕缕的茶烟一样，不浓不淡。一切都恰到好处的润和。
“比预想中的晚了一月左右。”待雪吹了吹茶叶，抿了口茶水，对墨九他们到达的时间晚了这么多时间说不上是不满还是不悦。只是心中或多或少有些惊讶意外。
“路上遇到了一些波折，让你久等了。”
“我等得再久一些也无妨，只是难免不放心你与那些人在一起。”待雪眼中恒古不化的积雪在说到‘那些人’时更冷了一些，看上去就像是冰霜一样，比雪更多一份冷冽
“他们品性皆属上乘。”墨九实话实说道：“虽是普通人，但都颇为通透。并不下于我等。”
“他们如何。我一会儿自然便知道了，你也不用往他们身上贴金。”待雪对于墨九的话略有些不屑道：“颇为通透，却终究还是不够通透。若是去了‘颇为’二字，才是叫我另眼相看。”
“……你如此认为，亦无不可。”墨九也不再多说，喝了口温热的茶水润了润口。
“这世间，若说有什么人能令我甘拜下风，也唯有你罢了，也只有你。才担得起‘通透’二字。”待雪沉默了一会儿，冷冷道。
“……”墨九捧着茶杯，手指摩挲着光滑温暖的杯壁，“我？”
“嗯。”肯定而不容置疑的回答。
“说是通透，也不过是看透了罢了。这世间，通透难求。真正能做到万事万物通透于心的。怕也只有天外的众神亦或是天道了吧……”
待雪听完，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眼神已是极为不悦，想来如果有表情，此时定是紧皱着眉头的。
“你不必急于辩驳，更不用妄自菲薄，是与不是，我心中自有定论。”完全不允许他人拒绝、反驳的语气，和主人予人的感觉如出一辙，高傲的骄傲，纯粹得彻底，孤高却又令人不得不叹服。
“……”墨九无言，话说到这个地步，他再多说也无益。
两人就在沉默中喝着茶，也不觉得尴尬，相反还颇为享受这份宁静，时间就这样在茶水中渐渐流走了，正如了这个茶楼的名字——‘渡水流年’。
下午十二点，墨九和待雪回了四合院，一进正屋大厅就发现除了关凌裴和他们之外所有人都在，并且脸色都不太好。
这是？墨九心中一动，一个模糊的答案摇摇晃晃地出现。
待雪察觉到屋内绝对算不上好的气氛，一双寒星般的眼眸似凝结了一层冰晶。
“墨九你们来了。”莫浅忧率先发现了墨九与待雪的到来，出声招呼道。
其他人先后抬起头，看向站在门口的两人，主要是看墨九身边第一次见到的待雪，其中梁若萱看到待雪时明显地一愣，那双如水般的眼睛泛起了点点涟漪，就像真的水面一样，波光粼粼的让人看了不由心中一荡。
“嗯。”墨九看着他们的脸色问道：“出了什么事？”
“原本逛得挺高兴，结果半路出来了一只疯狗，呵。”答话却是梁若薇，看她那一脸讽刺的表情以及另外人满脸赞同的样子，墨九知道此行大半是碰到了什么了，并且对方不是实力与他们相当，便是势力极大，不然众人不会是现在这幅神情，心中的答案越来越清晰起来。
基地里，最大的势力有三个，准确而言只有两个——军方、政府以及除了研发什么都不管的研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