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反应这么大,李敏也有一些奇怪,他不过是随便在银票上弄了点东西,跟李毓风好好玩玩,可是李毓风怎么会一副害怕的样子?
五百两银子不少了,李敏看李毓风这锦衣玉缎的,腰包鼓鼓,身上该不止这么数。于是也不管那么多了,再接再励——
“李兄,这银票有古怪啊。你身上别的银票是不是也有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莫到时候反咬了你一口,可不好呢!”
李敏话罢,就见李毓风疯了似地,手发抖地翻自己身上的腰包,将所有的银票都翻了出来,李敏见之,眼光大亮,明晃晃地看到好几张大额的银票。
李敏顺手拾起其余的银票来,回转过来便好心地给李毓风送上前去,没想到他竟然一点儿不领情,嘶喊着仿佛李敏手中有毒蛇一般,将他递上来的银票统统掀翻在地,推开众人的扶持,他双目狰狞,大吼一声,拔腿便跑!
“这是怎么回事?”有人不解地问道。
“谁知道呢,堂堂李家的大公子,竟然突然发疯谁想到呢唉……”
“敏儿,他是怎么了?”闽坚有些手足无措地问道,同时在反思自己刚才那树干,莫非是把人给打傻了?
李敏默不作声,他甚至没有去看李毓风离去的方向,他在耐心地收拾着李毓风留下来的那几张银票,像是梳理着情人美好的柔软青丝一般,一点点将银票给铺整齐,放在手中。
抬起眼,看到余下的李氏族人眼神各异地望着自己,李敏奇怪地道,“这毓风兄不知有何隐疾,竟然当场发疯,看来他的银票也需我好生保管了。诸位若是无他事,敏儿便先行告退了。若是毓风兄想拿回他的银票,敏儿随时恭候!”
他说罢便携着闽坚绕开生疑的人群,扬长而去。
因在天然泉听齐劭说过,李尊道是为申屠世家一派,申屠世家,萧家,秦家,三家世族明争暗斗,却又神奇地屹立在大敬朝中而不倒。李敏又是多次见过萧家族徽的,便顺手在那银票上画了一个萧家族徽,可是李毓风的反应也太大了点,大到令李敏觉得过于夸张了。他不像是在做戏,那么他为什么看到萧家的族徽会有如此大的恐惧呢?
“敏儿,这些银票你果真都要啦?”闽坚一脸别扭的表情,这几张银票加起来,少说也得有个两三千两银子,一下子到了李敏的手中,他总感觉不太踏实。
李敏侧眸,望见猎户眼中真诚的担忧之情,他不禁一笑,安抚道,“这是咱们实实在赚来的,有何不可要的?”
闽坚的眼中只有着一心为自己的担忧之情,除此之处,别无其他,见突然有了这么多银子,他甚至没有半分垂涎,这令李敏莫地心中一阵欣慰。无论事境如何变迁,闽坚待他,一如亲兄弟。
“再说了,这次李毓风回去,不定永远不想见到我呢,他又怎么可能会来找我要银票?”李敏续道。
“敏儿,你这是何意思?”闽坚搔搔脑袋,刚才李毓风看到他是很凶狠,可是之后又仿佛很怕敏儿的样子,这是到底是为什么呢?再有敏儿刚才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李敏神秘一笑,清秀的脸上绽开笑意,仿佛清晨的水塘中一朵初初开放的粉莲,他问道,“斑斑在的时候可是跑到了齐劭的屋子?”
“好像有这么回事!”闽坚思考着,他还看见了,只是敏儿提这茬作甚?
李敏轻轻笑了,“所以齐劭拿来的那几套绸缎锦衣都被斑斑给嘶咬坏了。齐劭没衣服穿了,在天然泉中他的衣服又被我给弄湿了,你说他会找谁的衣服来换呢?”
“他不可能找那两个家丁的衣服,因为他们穿的都是下人装,莫非他与念祖想到一块去了,都会偷敏儿你的衣服穿?”闽坚恍然大悟,同时又困恼地甩甩脑袋,“可这跟李毓风有什么关系?”
“我也希望没关系。”李敏垂眸,面庞忽地一片清冷。
自己不在家,齐劭换了他的衣服会做些什么呢?
齐劭一离开天然泉,李毓风便赶向这里,正好堵见了自己,这又会不会是巧合呢?
两人往回走,李敏问起郦儿,话还没说罢,便被闽坚抓住了手,往他胸膛上拍,大力保证,无论在何时何地,都会把郦儿的安全放在第一位,所以郦儿被他送到赵婶儿家去了。
李敏点点头,暗暗想着,自己欠赵婶儿真是很多,每次有事都把郦儿放她那里送,与赵家还得多一些亲密,毕竟多亏了人家赵婶儿啊!
回了临院,族长便把李敏叫了住,嘱咐他明天晚时,召开宗族会议,到时候会有骑都尉李尊道参加,在族长隐晦不明的暗示之中,李敏明白,李尊道那边有着不少的李氏族人,当初为李敏家分家的那些长老们,大多数也都与李尊道为伍,看起来这次的阻力颇大,族长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闽坚听了却大摇其头,与齐劭一样,赞成李尊道是个正人君子,为官清正,做事刚洁,是不可多得的好官好人好长老,那些曾经对李家不公的长老们,一定是争相去巴结他,他是推不过才会勉强应付。
李敏想了想,并没有说话,李尊道正邪亦否,现在还看不出来。他也不好下结论,而且当初李家分家的时候,李尊道远在帝都为官,虽然并非是了不起的大官,可也鞭长莫及,不可能管他这偏僻野村的小小分家之事。看起来此事,李尊道确实是置身事外的?
他握了握手中的银票,无论怎么样,现在他有钱了,过会去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