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儿因何说这番话?”久不说话的闽坚回过头来,粗着嗓子问了句。
李敏见他肯说话,知道这人是被自己引起了话茬来,他沉声说道,“闽大哥,若我们不与齐劭吃那桌酒宴的话,我们永远也不知道齐劭是怎样的人,齐劭也不可能知道我是怎样的人,更不会将那重要的信件交给我,那封信可是于我们有利,若是错过了,可是天大的损失!”
闽坚一听来李敏是怀着目的与齐劭结交的,他摸了把颌下的胡须问道,“你如何得知齐劭会有我们要的东西,进而要与他结交的?”
“喝酒呗!”
李敏轻轻说道,脸上没了得意颜色,倒是多了几分苍凉之感。齐劭是贵公子,在现代的他何尝不也是?
他不过是知道有钱人家的小孩的心思罢了。
齐劭形貌虽然fēng_liú,但却不像是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他能看得出来。
朗儿丢了,齐劭说要去找,可也绝不会盲目而为,身为家世厚馨的公子爷,从小被教导之下,做起事情来焉能毫无目的?李敏觉得齐劭定然会查探自己的,是以他将自己的一些遭遇,毫不保留地说出来,那时候他看到齐劭眼中一闪而过的肯定之色,当场便知道,齐劭是对他的事,早了解了几分。
眼见于此,李敏非但不再藏着掖着反而露出了真实意图,却不想齐劭竟然赞他支持他。
一切是如此顺利,尤其是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车夫大哥,麻烦你在沐水村的镇子上停一下车,我们有事要办。”李敏冲马车外喊了声。
马车行到黄昏,便在沐水镇上停了下来,李敏瞧了一眼,给李朗银子,让他去买牛肉。
还没等李朗答话,李敏就被闽坚捂住了嘴,“牛是用来耕地的,若让人知道你吃牛肉,非抓起你来不可!”
李敏委屈,“我忘记了,不能吃牛。”
“何况家里不是还有狼肉吗,为甚再买肉?”闽坚不满地问道。
李朗也知道李敏打了两头狼,正暗想着回家烤肉吃呢,如今听到他哥哥要吃牛肉,脸上不自觉地一黑,大声说道,“哥哥忒浪费银子了!”
我只是想吃肉练出点肌肉来罢了。李敏心中回道,终究没有再解释,下了马车便朝那镇上的最大的布庄而去。
到了铺子,李敏远远地就看到里面的一个老伙计,自己看着很熟悉。旁边的李朗恨声道,“这是咱们家以前的铺子,这伙计以前都是咱们家的,现在……哼!”
现在肯定是都成二叔的了。
李敏拍拍李朗的脑袋,示意他稍安勿躁,便当先进到了布庄,布庄的伙计看这天黑了有生意上门,顿时高兴了,招呼着人进来,一抬眼看到李敏和李朗,客气的话顿时压到了嘴边,默不作声起来。李朗朝地上“呸”了一口,别开脸去。
李敏则像没事人一样,为三个人挑选布料,那伙计阿永一看他们真要买布料,望着三个人满身的含酸,硬着头皮叮嘱道,“公子,小店是不赊账的。还请公子不要为难小人。”
李敏由袖袋中掏出几块碎银子来放到他面前,“不知这些可够了?”
阿永一看,松了口气,赶紧笑脸如花地热情起来,“公子要选哪块布料,我们店无不尽有。”
李敏又掏出一串铜钱掩人耳目地塞进阿永的手中,微微笑道,“把最好的布料拿来,我们三人都要做身衣裳的。”
“好好!”阿永去拿布料了,李朗气上了心头,奔上前拽李敏袖子,“哥哥,我们哪有银钱打赏这贱人,他背叛了咱们李家,如今对待咱们像陌生人一般,还帮着李睦做事,可恨!”
李敏笑脸不变,对李朗说道,“哥哥有没有教过你这样一句话:小不忍则乱大谋。”
说完之后,他便再不说话了,只等着阿永来抱了布匹来。
布庄里面连着做衣裳的裁缝,三人选好了布料,量好了尺寸,将衣裳都寄放到了布庄上,约好了三日后来取,李敏让那阿永打了个条子,阿永遂将布庄上常与客人弄的那条子送过来给了李敏。
李敏瞧了一眼,看到上面写着天逸布庄的字样,心中一笑,转而无事人般将那条子揣进了袖中。
量完了衣裳,按说也该上马车回村里了,李敏却没回去,在镇子上要了一间房便打算宿下。
“敏儿你这是……”闽坚摸不着头脑,李敏这是葫芦里面卖得甚药?
李敏以为闽坚嫌弃,笑着解释道,“闽大哥,我们如今是在困难期,一切还得从简那。这间房也够睡我们三人的,不若我打地铺吧!”
“我哪是说这个,我是问咱们为甚不回沐水村!”闽坚打断他,直直问道。李朗歪着脑袋,也是满面不解。
李敏一笑,“当然是明天回去。沐水村如今在盖河堤,还要修水利灌溉农田,如今已经到了冷时节,庄稼再灌溉一次,地里种的粮食便能顺利过冬啦。这样的大事,咱们焉能不通知一声县老爷?”
“你打算明天去见牟老爷?”闽坚大惊。
“这种事情有里正来说就好了,敏儿你去了能做甚用?”闽坚实在觉得李敏多此一举。
“里正跟二叔,如今好得跟一家人似,连李氏宗族都拿他没办法,依靠里正,我们的河堤是修不起来的呀,还是应该依靠牟大人啊……”
李敏念叨着,转而朝着床榻而去。
这一夜李敏好眠,闽坚却没睡着,第二天三人去见了县老爷,李敏有个秀才身份,私底下见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