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想了想还是先去找郦儿,让闽坚去看看朗儿,李敏便朝着福喜家而去。
一路还他还琢磨着,万一家里只有福夕氏以及她婆婆该怎么办?自己一个男子往那里一站,怎么看怎么别扭,要不再找上赵婶,一块去福喜家?
绕过了眼前的旧巷,李敏眼看到福喜家就在眼前,当即快步而去,福喜家在沐水村的最边缘的位置,离着沐水村繁冗的村落还有一段距离,但是在离着福喜家不远的地方,便是李敏置办下的一块土地,已经走了官府通告了,接下来就只剩下修建小楼了。
李敏没去福喜家,率先到了这块地处,背负着手在空地上转了两圈,脑子里面想象着该建怎样的房子。郦儿还小,肯定提出意见来,但是朗儿便不同了,他那样独立,一定会有意见的,先征求一下朗儿的意见,看看盖怎样的房子。
李敏望了一眼脚下的土地,这块地皮不算小,也是因为离着村子远的关系,地皮大,便能多盖一点房子,要不圈个院子也好。不知怎的,李敏突然想到了闽坚,不若多盖几间房子,让闽坚也搬来一起住吧。他一个单身汉,自己起灶做饭,冷锅冷灶的,不若一起吃住。
待闽坚相中了哪家的姑娘……
想到这儿,李敏思绪嘎然而止,苦笑地摇摇头,恐怕自己相中哪家的姑娘,闽坚都相中不了吧。现在李敏明白了,为何闽坚至今是光棍,唉!
把脚下的凹凸不平和干巴巴的枯草都拔掉,李敏摸了块石头来,在地皮上,画了一个简易的房屋结构图,一边摩婆着石块,构想着基本的房屋规划,这时候便听到后面一阵嘶心裂肺的尖叫,吓得李敏一哆嗦,回头看去,浑身都震住了,只看到福夕氏像是疯了一样,发髻散乱,满脸泪水,扑腾着朝三两个妇人的拉扯下,极力挣脱,放声大哭。
李敏扔下石头,奔到跟前,恰在这时福喜跑了来,抱住他家媳妇便问了缘由,可是福夕氏哪里还能说得清楚,眼泪都来不及抹,挣扎着往外跑。
旁边的妇人倒有个明白了,急忙说道,“你家的柱子娃,不知怎的,被人给抱走了。那人还说让李大郎去,这抱走的是你家的娃,他怎么让咱们去找李大郎啊?”
妇人闹不太明白,只能紧紧抓着痛不欲生的福夕氏,阻止她要想不开。
福喜听了这话,顿时就怒了,但还剩一丝理智,伸出甩了福夕氏两个巴掌,看到她冷静下来不哭了,才吼着嗓子喊,“你把咱家的柱子给弄没了,李大郎家的郦儿呢!你这没用的妇人,若是把郦儿也看没了,我便休了你!”
“啊——”福夕氏白挨了两个嘴巴子,清醒过来,听到的第一句话便是自己的夫君竟然不顾自家的孩儿,反而问什么郦儿!
郦儿哪里有事呀,郦儿吃得饱饱的,比自家儿子幸福多了。可是自己的夫君不想自己儿子,偏偏想别人的,为此还打自己,福夕氏身子虽然瘦弱,脾气也很是温柔,可是失去儿子的痛苦,又挨了打,心中委屈而愤怒,平日的温顺都扔到了九霄云外,冲上前就朝福喜又骂又撕扯,嘴里大喊着,“你这个天杀的,自己儿子不关心,想别的孩子!若是没有李大郎,咱们儿子怎么会被人给抱了……他必须得把我的儿子抱回来,否则我要跟你们拼命啊……”
福夕氏扑向福喜,巴掌鼻涕眼泪乱打一通,福喜也不反抗,任她打。等她打累了,才朝眼前的几个妇人说道,“麻烦你们把我家这没用的妇人扶回去,我这就去找儿子!”
福喜转头便走,才走了没几步便看到了朝这边走来的李敏,他忙走上前说道,“大郎,我家里不安全了,柱子不知怎的被人给抱走了,那个……要不你先把郦儿抱回去,免得被连累了?”
李敏早听到了刚才福夕氏的话,正好与福喜的想法相反,李敏感觉很不好,总觉得是自己连累了福喜。
“郦儿在哪里?”
福喜胖胖的手朝家里一指,让李敏自去接郦儿,他则转身去找自己。李敏把他拦住,沉声说道,“你先别急,跟我回去,救柱子的事情,交给我吧!”
“这怎么行……”福喜还要推辞,就见李敏脸沉了下来,声音也变得冷寒异常,“福喜,我保证你儿子会平安归来,稍安勿燥好吗?”
李敏与福喜回了家,福夕氏此刻在自己的房中,已经稍微安静了下来,她没有看到李敏,但是李敏觉得自己被福夕氏看到的话,定然会挨耳光的。
福夕氏的那句话,深烙在他的心中,“若是没有李大郎,咱们的儿子怎么会丢”,这句话听在李敏耳中很耐人寻味。
李敏目光温柔地看着床榻上正一脸天真哈着口水,四处张望的婴儿,他的小妹郦儿,此刻正平平安安地。李敏注意到郦儿身上包裹着一床冰蓝色的薄被,这布匹细腻是纯棉布的,可是却不在李敏给郦儿置办的小衣裳之列。也就是说,这薄被不是郦儿的,而是福喜家的。
“郦儿,我们回家。”
李敏二话不说,回头抱起郦儿往家回。柱子丢了,福夕氏是不乐意再看到郦儿的,福喜家容不下郦儿了,自然是要回家去。只不过他们现在已经知道抱错孩子了,可是依然没有把柱子送回来的意思,显然是吃定自己会去救柱子。只是不知对方会提什么条件。
“不如报官府吧?”闽坚得知此事后,提议道。
族长李祺甫不胜体力,回来之后便歇下了,只有留着两个大大黑眼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