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带着这样的思绪,一步步回了村子。
到了家里,就看到两个人在院子中滚成一团,地上的泥土将他们的衣衫全部都染脏了,虽然如此,那两个人依然在毫不服气地相互搏斗着,只不过穿护卫装的男子出手迅猛而章法十足,被他一直死死压在身下的那着灰袍的男子,则是动作客无章法,一味地蛮打蛮拼。
那灰袍男子嘴上沾了土,嘴角冒血,一边脸颊被巴掌扇得青紫发肿狼狈不堪,与此不同的是,那护卫装的男子却是毫发无伤,连一缕头发丝都没见散乱,李敏见此,眉头拧成了个疙瘩,心头腾地窜出了一股气,随手拾起一根细长的树枝,迎着护卫男子呼呼的拳风挥下。
树枝只有手指粗细,好在韧性极强,李敏手臂一震,这树枝仿佛灵蛇,婉转地绕过护卫男子的长臂,在他巴掌挥向灰袍男子的同时,李敏挑高瞄准,往这护卫男子的鼻孔袭去!
阿大冷不丁地被个硬乎乎的捅进了鼻子,也顾不得去打念祖,忙回手救自己的鼻子,同时身体朝后撤,便在这动作时,灰袍衣衫的念祖已经从阿大的压制上挪身而出,身体仿佛不经意地朝阿大撞去。阿大一臂抓住李敏的树枝,正好见念祖朝他歪来,阿大心上没容情,一脚掼着十成力量就势揣出,想要把念祖揣翻向李敏身上,让这俩人摔个嘴啃泥。
可没成想,腰间猛地一软,阿大还没想通原因,便被念祖看似蛮横地抱住,重重地朝后摔去,腰眼穴处正好磕向地上一块尖利的石子,阿大只觉得自己半身麻木,瞬间下肢就用不上力气了!
他啊地一声大叫,朝同伴求助,这时候,跟在齐劭身边正在瞧着的阿二沉不住气了,忙上前来帮忙。
一把拽住念祖,将人提溜着朝地上扔去,转而把阿大扶起来,忙问他怎么样了。
李敏被夺了手中的树枝,也不气怒,在看到阿大摔在地上时,他也没流露出半丝愧疚,反而将念祖拉了回来,拿干净的袖口擦念祖划得灰乎乎的脸,一面训道,“怎么随便跟你打架?你以为你那三角猫的功夫,能够打得过城里的护院吗?以后不准再打架,否则没饭吃了!”
齐劭看到李敏为了,非但如此,他还训斥了念祖一顿,看上去训的是念祖,可是听在耳中,分明有一股讽刺意味,齐劭笑着走上前,说道,“敏儿你莫要当真,阿大不过是在跟念祖比划拳脚,不碍事的。”
比划拳脚就把念祖人打了一顿,阿大一点伤都没受,这比划得也太不划算了吧?
李敏伸手重重地摁了下念祖脸上的青紫,沉着脸回道,“阿大是个顶聪明的人,念祖却不是,他本就会一些粗野的拳脚功夫,怎么能比得上你们城里人呢?齐劭,你若是想训练身边的护卫,完全可以找专门的师傅去做,何必把念祖打成这样呢,莫非念祖受这么重的伤,你们还很有成就感?”
李敏这话说得很苛刻,也很生气,齐劭听了却陪笑赔礼,让阿大起来给念祖赔礼,阿大双腿打颤,非得阿二搀扶着,才勉强能走到念祖眼前,咬牙切齿地给念祖赔了罪,齐劭又差人去拿了一些跌打药给念祖,这才算完事。
晚上,李敏让念祖坐在凳子上,自己拿着跌打药往念祖人上抹去,一边教训道,“明日我便去镇子上寻个管用些的郎中,让他来给你看看。总这样傻下去也不是办法,你看都被人打到鼻青脸肿了,还在跟阿大斗,你以为你斗得过他?!”
念祖笑嘻嘻地眯着眼睛看李敏,毫无被骂的自觉,双手猛地抱住了李敏的手臂,放在手中婆娑着,一双黑眼睛沉沉闪光,仿佛捞到了宝贝一样。
李敏见他被打还笑成这样,不顾身上的伤,反而包着自己拿药的手不放,李敏心中顿时大叹,这傻子病得不轻,待明天就去镇上找郎中,若是不给他及时治疗,以后被人打死了,说不定还感恩戴德呢。
李朗吃罢了饭,看到偏房里面的灯还亮着,他推让而入,看到鼻青脸肿的念祖在那里坐着,双手把他哥哥的一只手臂抱在怀中,满脸的依恋和满足。
“喂!你怎么这样抱着我哥哥?!”
李朗上前,毫不客气地摆出一个小擒拿手将念祖从李敏身上抽离。念祖唔唔直叫,眨巴着大眼睛朝李敏看来,越看那眼眶中泪意越重,最后汇聚成闪亮亮的晶莹,啪嗒一声,掉下一颗泪珠子来。
“朗儿不要欺负念祖,他刚刚挨了阿大的打。”李敏看着有些心疼,朝李朗温声告诫道。
“阿大为什么要打他?”李朗问道,同时松开了念祖,转而抓着念祖的手上上下下地翻看着,好像看到了宝藏一样。
念祖好像感觉没什么威胁,便放松下来,转哭为笑,嘻嘻地看着李朗摆弄他的手。
李敏摇头表示不知,但嘱咐道,“念祖脑袋不好使,以后师傅不教新招式,你便多回一会儿家,看着念祖,莫让他再受人欺负了。”
“你不是说念祖有武功吗,而且他手上还有茧子!”
李朗偏头一张稚嫩的小脸闪出疑问,非常机警地提道。
“念祖跟闽坚一样,男人的手上还能没个把茧子。”李敏毫不在意道。
李朗却瞪着双大眼睛,不解地望向念祖,又看看李敏,歪着头,男孩清秀的眉宇皱了起来,目光中闪着迷惑,在武堂时,李朗都看到石豪师傅的手了,师傅是练大刀的,手指根靠近手掌处有一层很厚的茧子;
虽然念祖手上的茧子没师傅的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