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它的内心经历的是什么样的震骇,它想将这些告诉其他羊儿,不过羊的世界里不需要先知,他们宁可蒙昧到底,也不要一个指手画脚的绊脚石……没错,露莎,它们必须接受一个个的惩罚和考验,让它们去反省,去相互原谅……你也同意,对吧?”
“……喵!”
“唔,就算乞力马扎罗的雪会彻底消失,我们也应该给他们一个机会等到雪又凝结的一天,而不是全盘扼杀,是吗?”
“喵!”
“哦,露莎小公主,这就是我们的使命,纵使别人不理解,纵使我们自己大多数时候也会站在敌人的立场看待、批判、抨击,甚至认为敌人比我们更加崇高,但是战斗,还是要继续,自私也罢,胆怯也好,我们用自己的努力去唤醒河边沉睡的羊儿,哪怕只是在不可遏止的暴风雨前给它们一个机会……”
“喵——喵——”
“很好,漂亮的小姐,去吃你的水果沙拉吧!”
九点三十的半刻钟声从公园钟塔里传来,白玫瑰旅馆106号房间外,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走过……
※※※※※
107。
九点十分。
“他就在里面!……不,不可能有帮手……对,莫扎特的《魔笛》,错不了,错不了……是老习惯,现在大概在看纽约时报喝咖啡……好,我现在行动,对,用消音!完毕!”
细若蚊呐的声音在半明半暗的走廊内格外微弱,这个汗毛很长的男人将头上的帽子全部拉下来,只露出一双碧蓝的眼睛,他一手持枪,一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万能钥匙,早已上了油的锁孔悄无声息地被钥匙捅开,露出一条细缝。
恰是《魔笛》进入尾声,《安魂曲》衔接奏了起来。
枪口随着眼神转了一圈,高背椅上空无一人,唱片机转着,桌上放着一杯咖啡和几张翻开的报纸,目标不在。男人侧了侧耳,隐约听到浴室流水的声音。
洗澡?
他湛蓝色的眼眸在茶灯下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贴着墙壁瞥了眼卧室深处的大床,金色丝绸床单上放着背带西裤、先驰牌子的衬衫,没见到那只杂种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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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暗暗庆幸,五百万美元就是这么轻松?
回想起前晚接到资料和照片那刻,面对着五百万悬赏,他差点就拒绝了。五百万美元的确是一个足够诱惑的数字,如果你有玩女人的嗜好,那么这些钱足够你打破张伯伦的记录。可是做惯了这份比瞎子和聋子更寂寞职业,他明白的就是一条:只有见到明天的太阳,才能满足你的裤裆,一个连命都留不住的杀手何谈赚钱享受,那***不是开玩笑吗?所以本能的趋利避害让他拒绝了这份诱惑,但是好奇心又让他翻开了密封在信封里的照片。
目标是一个七十岁左右的老头,名字叫泰伦斯,职业,国籍,社会关系不详。
“七十岁”,啧啧啧……
看到这个,实在是太诱惑了。
大人物?应该谈不上,如果是大人物抑或议员之类的官僚,是不会住这个档次的旅馆,而且必定是明哨暗哨成群扎堆,安保森严。大人物的要件老头一个也不具备,所以他一定是守着什么秘密又或者掌握着一大笔能在巴黎买下奢华庄园的财富,这个秘密和财富被人惦记。是竞争对手还是儿子女儿想除掉老头?这点不重要,从每年有多少富翁和名人莫名死亡便可略见一斑,重要的是五百万。
他骑在一个俄国妞身上足足吸了一包烟,决定接了这笔生意,当夜,五十万美元定金就到了户头。
昨天上午,他守在白玫瑰旅馆对面的意大利餐馆等待着目标出现,十点左右那个叫泰伦斯的老头抱着一只残耳杂种猫走出了旅馆,在公园北边的圣鲁兹教堂祈祷了一个小时,因为人多他没有把握下手后还能脱身,不得已放弃了在外面解决掉目标的机会,不过趁着老头不在,他回到旅馆摸清了一个杀手该知道的一切,又守了一晚,审度之后还是觉得晚上在房间里动手最合适,尤其这个耳聋眼昏的老东西喜欢将唱片机开得震耳欲聋,还喜欢听莫扎特的高亢调调。
只能说,这个老糊涂蛋配合的太完美了!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探手扭住门锁轻轻合上门,他可不希望服务生抑或走错门的傻货撞见眉心上血流如注的老头子再去报警。现在要做的就是走到浴室,开一到三枪,剩余的钱就会流入户头。
明天的现在,也许在巴黎,也许在东京,玩玩另类的女人……
就在他因颠鸾倒凤情景而下体膨胀松开门锁要行动的一刻,手套莫名其妙地粘在上面,差点扯得他一个趔趄。
“妈的,搞什么!”面对计算之外的纰漏,他心底恶毒地诅咒了一句。
什么东西?男人慢慢撕下手套,手指上粘了一些粘稠状的东西,他凑在鼻子前嗅了嗅,有股淡淡的腥,就像女人下体的味道……他邪笑着舔了舔手指,不对!有点怪!鼻孔里仿佛被扎了一样,然后就像吃了一块胡椒粉撒多的牛排,太,太,太呛了……
强忍下第一个喷嚏,差点将上口腔粘膜憋爆了,他看到面前桌上摆着一块毛巾,慌张失措地堵在嘴上,噗噗噗,连着打了三个微仅可闻的喷嚏,这才舒服下来。
“妈的!”
他暴怒地跳了过去,双眼嗜血而狂热地盯着浴室,整体浴室里烟雾缭绕,隔着磨砂玻璃隐约看见一个轮廓,再没有任何顾及,他伸手拉开了门。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