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将工作台随手收拾乾净,若水霖霖咬住下唇,眼神透着一股倔强。若不是柳定定向来对她很好,她早就转身离去了。任谁也不喜欢听到别人批评自己心内最珍贵的那个人。若水霖霖是认死理的人,一旦相信了,就一路相信到底。
她不知道,就是她这一点,使她收留的那个男人艾磨杰在面对她的时候,只会是一个好人。
“不会的,他是好人。他很照顾我,很关心我。上次我到山上猎野猪,他还帮我收拾弓箭呢!他不会像其他男人那样,看到我狩猎,就觉得我野蛮,在背後指指点点的。”说到这里,若水霖霖挺胸直腰,将自己的气势散发出来。接着补充道:
“他自己也是一个好猎手。他能力很强的。”一个男人,老是吃软饭,给人的观感自然不好。若水霖霖不想让柳定定也看轻他,特地强调对方的好处。
事实上,若水霖霖真的觉得对方并不比自己弱小。在照顾他时,她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气势。她真想拉着他,在霞底村里巡廻一圈,让大家好好看看他。可惜,每一次裁了,他就不见人影。受伤时,也不肯出来见人。
“定定,我真的好感谢你。至从开始修习你教得那些东西,我的狩猎技术更高上一层了!有些低级妖兽,我已经可以应付了。”说到狩猎和她心中的那个男人,若水霖霖忧郁的双眼开始放光。双手却不自信地揉揑着,将她的不自信表现了出来。
柳定定并没有谈恋爱的经历,但她的长处和弱点,就是太能举一反三。看着别人所经历的,就足够让她分析出许多为人处事的道理。太善良的女孩,多半会被坏男人掳获。因为她们缺乏分析怀疑的能力。这也是她每每见到好男人,就像个花痴似的,但多半止步於欣赏和友情。
不排除傻纯真也可能找到幸福。但那机率实在太低。
若水霖霖来到柳定定家帮助家务的时间,不会太久,至今差不多只有六个月。那一次,她上门求助,并祈求一份在霞底村的在地工作时,就是因为捡到一个受伤的男人。
这其中,那男人离开又归来好几次。每一次回来,都带着满身的伤口。这件事,村里头的人都知道。私底下还有些人碎嘴说若水霖霖不检点。但大部分人还是看着与若水霖霖往常的情份,会帮衬几分。到柳定定家的工作,就是村里一些人主动退让得来的。
艾磨杰身上的伤口,除了妖兽荒兽带来的以外,还有许多带有人类武器特点的伤势,这点除了若水霖霖以外,其他人多半不知。只是,若水霖霖准备药材的时候,难免引起人家的猜测。一些猎手行家,对艾磨杰都有一些怀疑。但半年来,艾磨杰并没有在村里搞出什麽事。大家也就将怀疑吞吃入腹,不说出来伤害邻里感情。
专心於修练和吸取分析知识的柳定定,一直以来,也没有太多的心力放在若水霖霖身上。直至今日,女孩的眼泪激触动了她。
“任何男人,在求取美女欢心时,都有办法放低姿态,装模作样。那种程度的讨好,对男人没有太大难度!这一阵子,我刚好和你的他错开,没见过他,不好作出评价。今天吃过饭我,我跟你过去看看吧!顺便可以帮忙看看他的伤势。都让你哭了,这伤势应该用普通伤药手段难以处理了吧?霖霖也没办法处理的伤,算严重了!”柳定定同情地看一眼若水霖霖,招呼她一起摆好碗筷,然後在饭桌前就座。
就像是订好时间的闹钟。最後一副盛满饭的碗筷摆好,两位女孩坐下的那一刻,另一扇紧闭的门在此时咿呀一声打开。春村儿打着呵欠,伸直懒腰,很没形象地走了出来。半隐的门扉里,白衣丽人的影子,似是倦极了,半卧在春村儿的床上。
柳定定和若水霖霖偷瞄了一眼後,就一本正经地将眼神收了回来。她们两人若是敢碎嘴,保证见不到明天的太阳。雪雪仙子打着监督的名义,每晚潜入春村儿的卧榻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春村儿那一脸无邪的表情,加上近日突飞猛进的修为,让人不得不信雪雪仙子的说法。
只是,春村儿每天早上的食慾,实在好的有点过火,不知两人晚上究竟做了什麽事,消耗如此多的热量?
“肚子饿死了q天有什麽好吃的?”春村儿鼻子一抽,涎着脸快步走到摆满了饭菜的桌子前,拉过一把椅子坐下。自动地将碗拿起,动筷夹菜。一点都没有等女人同桌开动的意思。风卷残云似的,转瞬间,桌上的菜就少了一大半。
其实春村儿一开始还有在附近另外筑巢居住的打算,但自从吃过柳定定家的饭菜後,那是雷打不动,棍赶不走了。
从事炼器这行当的人,天生对於材质的细微变化有着超乎常人的敏感。这些菜肴里纯粹的灵气,还有滋养身体的神秘力量,虽然微弱,却令他有着那天泡浴桶的感受,那是一股全身内外都受到洗涤的感觉。这种天材地宝,可遇而不可求。
没想到,柳定定竟然有办法调配出来?这让春村儿心痒难耐,不时地透露点巧工门的纯熟技艺和好处,想吸纳柳定定入门。
又夹了几道菜,趴了几口饭,半饱的春村儿才像想到什麽一般,从怀里掏出一个石板,抛给柳定定说:
“你要的东西,看看实不实用,需要修改,再跟我说!”
“啊?你真的做出雾板了?”接到石板的那一刻,柳定定懵了。当初她只是随口说说,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