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母亲呢,与父亲化成了空中的火焰,倒是彻彻底底地实现了同年同月同日同日死的诺言……
虽然心情不好,凌夭夭的眼睛却也有些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
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日子一样要一天一天的过,现在有人愿意帮自己做事,唱个歌而已。
于是凌夭夭就在位步云的旁边张嘴轻轻的唱起“橄榄树”来,她是个现实的功利主义者,因为对于她来说,唱歌比洗衣裳轻松好多……
“你唱得真好。”即便是月光下也可以看分明位步云红红的脸,他也有端正并不显英俊的面目,就象是柳长青一样,这个人并不让凌夭夭讨厌,再说他还给她洗衣裳呢,唱歌就太小意思,当是换工好了,凌夭夭如是想。
这以后的晚上位步云都来,凌夭夭与他说的话并不多,但作为他帮忙洗衣裳的报酬,每一晚她都给他唱“橄榄树”和别的一些思乡类的小调,有这么一个人陪着似乎夜晚的浣衣房也不是那么阴森凄寒。
位步云给她讲自己的事,他出来后不到三年家里那边就出了瘟疫,死了好几十万人呢,他的母亲与妹妹都没能逃得过去,原本他还想着自己有出息了让她们过些好日子呢,去年他回了一次家乡,山边田野里到处都是荒茕的土茔,他在那片山地站了很久很久,他不知道他的母亲与妹妹睡在那里……
据说那个地方有好几个千人坑万人坑呢,都是谁的亲人谁的情人,谁一辈子牵挂的人,人死如灯来,谁还记得谁啊,柳长青如果我们就这样再不想见了,你还会记得我多久呢?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或者伤心或者甜蜜,或者埋藏或者表露,凌夭夭淡淡的想,或者生活就是如此才真实,这个位步云不过是想找个倾听的人罢了,很好,她恰巧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她沉默是因为她的经历无法向任何人表诉。
凌夭夭以为这样的日子过不了多久,那个姓位的男孩便不会再来,毕竟她也曾经年青,因为年青所以还要经历的就有很多,她不过他路过的一道风景线,或者他对她应该有些别的意思在,不过她却是个新寡的女人,应该很安全,这个社会不是崇尚从一而终吗。
不过世上有很多事情并不是应当如此就如此的,对于人心和这个时代的社会习俗,看来凌夭夭还了解得太少。
寡妇门前是非是真的多啊。
十来天后的一个早晨,天气很好,秋高气爽的样子,太阳也火红得让人觉得生活很温暖很有希望,连凌夭夭看着那天红红的日头,吹着带着红叶香气的秋风都觉得柳长青很快会来接她,那地底下埋藏的几千两黄金,她应该想个什么办法让他一起带走呢,或者是过几年等所有的事情冷了后,他与她再回来取用……
这是个问题,不过却是个让人愿意多多思量的问题,凌夭夭的脸露着很久都没有露过的微微笑意。要是柳长青知道她是个有钱人,他的神情会怎样呢?应该很可笑吧……
以后应该不能再登台跳舞唱歌了,在这样的世界生两个小孩,种一院子的桃花,小院前修一个小小的水潭养几条鲤鱼、鲟鱼、鲫鱼、草鱼…
春天风吹过,一树花香,粉红瓣瓣飘荡入水里轻漾,不时鱼浮上水面吐个泡泡,孩子小猫似的呀呀的哭…
柳长青在厨房里挥汗如雨,自己干什么呢?一把躺椅,雇两个小丫头、一个老妈子带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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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正想得惬意时,浣衣局里的管事朱婶,神秘兮兮地将她拉到了一旁,这个动作给她良好的心态上立即地浇了一勺子凉水,对于这个朱婶子,她一直柄承着服从、让步、听话的态度啊,并没有什么多的交集。
数一下,她来了这里也有近二十天了,与朱婶说过的话还不到二十句呢,为什么?
很多时候变故都不是好运道,事有反常凌夭夭立即作了最坏的打算,是不是琳夫人又想着什么方来整治她了,她的心如悬着十七八个吊桶一样的忐忑不安。
就在她的不安中,朱婶却笑得很开心,似乎与她很是亲热的搭着她的肩头(她们有这么亲热和熟吗),一开口就是:“恭喜妹子了,妹子生得俊,怎么着都有好日子过的,看这不就是来了。”
“什么来了?”
凌夭夭可不敢高兴,脸生得好就可以过的好日子,别不是想要卖了她吧,青楼楚馆,心里越发的惊跳起来,她可从来没有树立过穿越过来就是要当一代名妓这样的理想的。
“别不好意思了,夜里头你不是与他谈得挺好的,还唱歌给他听……”朱婶大概是觉得凌夭夭在拿乔,揣着明白装糊涂,暗暗翻了个白眼,再加上凌夭夭已经是不什么黄花大闺女了,她就将话说得很白。
“人家可是王爷的护卫哦,他舅舅还是护卫长呢,居然看上了你,你也应该烧烧高香了,而且人家不嫌你是二婚,照样的给你八大抬大轿坐,大红衣裳穿,三媒六聘,样样齐全……。”
听着朱婶嘴里活象是炒豆子一样的蹦出这些话来,凌夭夭总算是想明白了,自己居然还有人想要,想要的就是那个娃娃脸的位步云,他大概是想让她给他生个叫位子的小子吧。
她就知道那小子没安什么好心眼,这样的神气她可消受不起。
赶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