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翔华感觉到怀里柳应年的拒绝接受,还有挣扎,柳应年不管他抱的有多紧,仍然坚定的转身,退出了他的怀抱。

柳应年推开他,抬头平静的看过去,“请不要随便抱我,你这是在非礼一个陌生人。”

李翔华伸手去触摸他的脸,“你在闹什么别扭?”

“你还是李翔华吗?”柳应年抬手抓住他的手腕,“我不认识你。”

李翔华的手停在半空中,顿了顿,依然还是落在了柳应年的脸上,“我爱你。”

柳应年眉眼全是哀伤,清秀的脸,清秀的眼,此刻已经剥掉所有的面具,只剩下一眼就能望穿的真实:“这就是你的答案?爱就是理由?有爱难道就可以原谅一切?因为你爱我,我连怨恨你的权力都没有了吗?”

李翔华沉默了半天说:“你也爱我。”

柳应年那一刻只想仰天长啸。

他被李翔华气的乐了,笑比哭还难看,他一个巴掌甩在李翔华的脸上,眼泪就这么落下来了,咧嘴哭了起来:“我爱你,你也知道我爱你?你知道我爱你,你还这样对我?你他妈知道我爱你,你还这样对我!李翔华,你还是不是人!”

他真的受够了,再也压抑不住了。

三十年,不,四十年,过去的四十年里他一直以为认识很深刻的李翔华,原来不过只是一个伪装出来的假相,一个谬误!

记忆中曾经让他爱的刻骨铭心的那个男人,其实不过只是人家本体刻意营造出来的幻象!

柳应年从知道李翔华真实身份开始,就一直在压抑自己。

他以为他可以不在乎,他以为他可以看开,他以为他已经活了一把年纪了,可以不去计较!

李翔华在佣兵城那次对他还是和原来一样温柔一样热情,那时候他甚至告诉自己只是一个身份而已,无所谓了,隐瞒就隐瞒了,骗就骗了,反正李翔华还是李翔华,和以前没什么不同,用不着斤斤计较。

柳应年也是男人,他能理解男人在很多情况下都有不得已的苦衷,佣兵城嘛,特殊职业的军人,身份上难免有些不能明说的秘密,职业要求也没办法,他想了一圈,也不是不能接受。

可是那天在霜的别墅,那个失去冷静气到露出原来本性的李翔华,那么阴冷无情,那么强大可怕,和他所知道的李翔华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完全就是个陌生人!

那一刻,柳应年才知道,和他在一起时的李翔华,不只隐瞒了自己的身份,连本性也隐瞒了!

这才是真正让他感到害怕的地方!

枕边睡了十年的恋人,原来只是一个温柔的假相!

换谁不害怕?

换谁不想逃?

换谁能接受?

柳应年退缩了,他不能接受,这样的李翔华他要不起,也不敢要!

李翔华凭什么骗他?

凭什么从头到尾把他当傻子一样蒙在鼓里?

不过就是仗着他如他所愿的也爱上了他!

李翔华明明知道……

什么都知道……

可是他还是一直一直在骗他……

李翔华脸被打偏,听着柳应年的哭声传进耳朵里,感觉像被人剐心一样,柳应年的每个字每句话都比打在他脸上的耳光扎的还疼。

他把哭的近乎崩溃的人搂进怀里,靠在他的背后,轻而坚定的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他的声音冷静而温柔,一点一点,一遍一遍的缠绕进柳应年的耳朵里,不管他愿不愿意听,都一字不差的封印进去了。

人的情绪一旦积压多了,到了一定程度,总是要发泄的。

柳应年现在就是在发泄,把他所有的不满,憋屈,压抑,害怕,糟糕,失败,悔恨,自我厌恶,通通都发泄在他的哭声里,随着哭声流走,没有形象,也没有成熟得体的风度,就这么哭着,大声的哭,大声的宣泄,像刚初出的婴儿一样。

男人也是会哭的,只是不会经常哭,压力太大,压抑太狠,都会哭,区别也只是人前人后的问题。

很多事情,找不着解决办法的时候,就只剩下两条路。

要么哭,要么笑。

不想笑,就只有哭。

柳应年哭过了,发泄完了,顿时感觉畅快许多,他进卫浴洗了把脸,把眼泪的痕迹都洗掉,眼睛还红红肿肿的,跟得了红眼病一样。

“你怎么还没走?”

他从浴室出来,见李翔华还待在房间里,不由又是一通烦躁,立刻想都不想的就要赶他走。

不能不说过去那四十年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而且李翔华今天表现的也很冷静温和,当然,李翔华刚才那个温暖的怀抱和反复告白一样的爱语也有很大的作用,大大的降低了他的戒心,让他可以选择性的忽视掉了李翔华也是个超能力者的事。

换成霜在这里,柳应年绝对不敢说这样的话。

李翔华在他哭的那段时间,就默默的悟了,想通了一些事,比如,柳应年为什么会逃,为什么会哭,为什么会打他;也想到了一些安抚的办法和应敌技巧,比如,柳应年这人看上去软硬都吃,但其实是软硬不吃,内在就是一块顽石,大榆木疙瘩,对他不能用太软的手段,也不能用太硬的手段,既要顺毛摸,也要适当的逼一逼他,柳应年这人从来不适合快速疗法,更不适合放养,他一直属于日久生情、细水长流、渗透滋养型的人,很难搞定。

估计他这次把柳应年给吓的够呛,柳应年已经对他心生芥蒂,对他


状态提示:第八十二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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