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说的坚定,央着他,一脸的着急和担心。
原来那个岳叔救过洛雨,是洛雨的恩人。
柳应年这才了然,明白洛雨为什么要把他找来了,洛雨就是这样,只有在有需要、利用他的时候才会想到他。
洛雨一直是很现实的人。
被前世的床伴这样请求,柳应年自然不会无动于衷,再说这一世是他先主动勾搭洛雨的,某个方面来说,洛雨本来就是他的责任。
“别急,我来想办法。”
明明看上去年纪也不大,可是从柳应年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有一种特别让人安心信服的魔力,好像这个人说有办法,就一定会有办法。
洛雨不由自主的就想相信这个人。
“我先回去倒点水过来。”洛雨想要放松自己,先去喝口水缓缓神经,可是他看了一圈,这间房里也只剩下半瓶开封过的矿泉水。
“嗯。”柳应年点头。
事实上,他答应的轻巧,但做起来并没有那么容易。现在不是前世他有权有势的时候,随便打个电话都能找几个人来帮床上受伤青年治病。他现在认识人不多,能依靠的人只有李翔华和解封珧,可是无论李翔华还是解封珧,都不是跟三教九流有联系的人。
他想起今天才见过的肖靖流,不由苦笑,想不到这么快就要用上这个大人情了。
从上衣口袋里掏出肖靖流的名字,柳应年照着上面的手机号码数字一个个的按下去,他就站在靠墙边的位置,眼角无意中一瞥,看到一幅和人身等高的画框,画框外面还盖着一层米白色的绸布。
他无意识的抬手拉开了那层绸布——
手里也输完了一长串的所有数字——
米白色的绸布缓缓滑落,露出掩在布下的画容。
柳应年有一瞬间忘了呼吸。
画上是一个阴柔美丽的男人,任谁第一眼看上去,都会被画中男人的美惊艳,如同神祇,太过美丽,反而有些不真实,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竟然是肖靖流!
柳应年手指僵在接通键上,手里输完的号码按不下去了。
他半惊半疑的又打开另几张盖着绸布的画框,越看越心惊,和他想的一样,画中全是同一个人,只是不同的姿势,不同的侧面,不同的举止,每一张上面都是同一个男人,无一例外。
他按捺下惊惧震骇的心情,又朝躺在床上的青年看了看,见人还昏厥着,悄悄吐了口气,赶紧把画重新盖上。
肖靖流的电话不能打了。
无论床上这个人和肖靖流是什么关系,柳应年心知肚明,他绝对不能让肖靖流知道这件事。
肖家掌权人岂是人人都能够觊觎的,肖靖流如果看到这些画,床上这个人有多少条命都活不了。
柳应年把手机屏幕上的号码消掉,翻出解封珧的号码。
“是我,应年。”那边接通后柳应年冷静的说:“封珧,你有认识的可靠的私人医生吗?能够治外伤,从人体取子弹的那种。”
……
洛雨出了隔壁的门,就进了自己家。
他垂着眼,心情有些沉重。
他没有对柳应年说实话。
岳叔是好人没错,但那只是对他而言,对别人来说,岳叔恐怕不是什么好人,因为他曾亲眼见过岳叔杀人。
冷冷的月下,岳叔长发飞扬,身法动作快的他看不清楚,那几个把他拖进小巷子里的男人就全都被杀死了,一个活口都没有留。
那么可怕,那么冷酷无情,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忘掉吧。”岳叔说,“害怕的话,就忘掉吧。要是想搬家就快走,我才刚搬过来,是不会走的。”
“我不害怕,你救了我,你就是我的恩人!”洛雨说话的时候牙齿一直在打颤,磕磕巴巴的,眼泪顺着两颊滑下。
他家犯了事,欠了人一堆还不清的钱,父亲和母亲都不知去向,他被人找到,刚才那些人把他拖进来有很多人都看见了,他大声的求救,那些人都不敢看他,没有一个人向他伸出过手。
只有这个人,虽然凶残,眼睛都没眨一下杀了好多人,却救了他。
记住,一定要记住!
洛雨告诉自己,一定要记住,这个人才是救了他的人!
不要忘记。
一辈子,就算用一辈子去还,都不为过!
那是两年前的事情。
洛雨心不在焉的进了屋子,呆呆的站着。
其实他也想亲手救岳叔,这样就多少能还一点欠下的恩情,岳叔不只救了他一次,还救了他好几次……可是他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会,就连打电话送岳叔去医院都不敢……他只能找柳应年……
他到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柳应年当初会找上他,可他莫名的就相信柳应年会帮他……
也好,柳应年的情,他以后慢慢还……
突然,一把寒光冷刀架在洛雨的脖子上,立刻激起了皮肤细胞的反应,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岳云呢?岳云在哪?”冷冽的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在洛雨耳后响起,声凉如水,像一把初出江湖的刀。
洛雨还没说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