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杯,抬眸,“不该说的?”

于是一个多月来对她细致入微,未言一不字的魔魅男子,毅然起身,紫袍招展,配上那邪气入骨的紫眸,颇有几分慑人的气魄,“烟儿无需知道太多,只要每天幸福的生活即可,我南宫倾池,会为你缔造一生平安喜乐。”

当真是霸道的无可救药。

只是他却忘记了,爱一个人,并不是包办她的一切。等到仿佛已经久到沧海桑田,再忆起今时今日的话语,他才恍悟:那时的自己,并不懂爱情。

“事无不可对人言,倾池究竟在隐瞒些什么呐?”疑惑,不解旆。

不要怪她刨根问底,只是宫中的风言风语听多了,对于一个忘却了所有的人来说,真的是一种入骨的折磨。这折磨的名字叫好奇,这折磨的名字叫一无所知,这折磨的名字叫做惶恐不安。

只是她不想随便就听信了他人不堪的言论,骄傲如她,又怎会相信以前的自己竟会是以色事人之人窠。

虽然面前的这个男人对自己宠溺到无度,只是什么样的感情是单方面付出,能结出幸福花朵的呢?对过往毫无所知的她面对未来,充满了畏惧。

只是,他显然不知道。

“砰。”桌案上的茶杯应声而碎,“你想要我说些什么呢?说你风姿倾世,连只见过你一面的新科状元都感叹,你必定是内媚动人,诱人深陷?”紫眸中满含戾气,体内气血一时四处流窜,他至今都无法忘记两年前竹屋的那一幕,无法忘记他欣然等待嫁人的幸福模样。

烟儿,你是我的啊!

在新月的数天里,他表面云淡风轻,不顾十夜的连番催促,执意等到她嫁人的那一天。

说什么,想看她穿上嫁衣的动人模样,全他*的放p。谁会愿意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穿着嫁衣走向另外一个男人。

只是,他就是想看看,没有人阻止的情况下,她会不会真的出嫁。

左等右等,望眼欲穿。每晚守在莲院的屋檐上任烈风吹刮着皮肤,任胸口一点点的失落,他终是没能等到她的回首。

玉生烟听此,握杯的手一晃,茶水便沾湿了宽大的水袖,声线带着颤抖“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烟儿……我当真……”原本气势汹汹的话语,在触及那人清艳,决绝的面孔时,再也无法继续下去。

只见清丽佳人蓦然站起身,直视他的紫眸,“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宠溺一个人,那么南宫太子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她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虽样貌过人,但世间倾国佳人何止她一个。你这般每日的细心照料,甚至为她不惜废了新科状元的锦绣前程,只为了那人一句不敬的话语。处置了背后嚼舌根的宫女,这种种,件件,究竟为何?

闻言原本意气风发的面庞惨然一笑,不只是在自嘲,还是在自怜:“为什么?烟儿,你说我为了什么?”

紫眸中满含深情,情意毕露。

少女啊,即使他南宫倾池蔑视天下人,却依旧害怕你的眉头一蹙。他南宫太子爷,即使舍弃了红尘万丈,却害怕转身的瞬间消失了你的踪迹。

千年的深情,在一秒间坠落。

那一刻,芸芸众生,滚滚六界,万般色相,亿万繁华,全部空虚成作过眼烟云。

那一刻,惊涛拍岸,世间万物。偏生,喧嚣静默,万籁俱寂。

“我……”玉生烟欲言又止,这般如斯深情,她又如何会感受不到。

只是,一无所有的记忆,渺茫的将来。他是耀星王朝一手遮天的太子爷,而她却只是不知名的女子,这般的差距,在情淡之后,还会剩下些什么呢?

那是,他依旧有美人相伴,红颜绕膝。

而她,只能孤寂坐等天明。

南宫倾池深深凝视着她,等待着她未完的话。

贝齿轻咬薄唇,“我想……我们不合适。”

又是这样,五年前如此,今天还是如此。你始终紧守一颗心,寸步不肯退让,前世的误会终是成了你的心结吗?即使忘却了过往,潜意识里还在害怕,总是在退缩。

也罢,解铃还须系铃人,“若是相爱的距离是100步,那烟儿只需走1步,我愿完成剩下的九十九步。只因我爱你,这便是我的劫难。”

当时缘起,惊鸿一瞥,万水千山;待到缘灭,月毁星沉,沧海桑田。

玉生烟垂下眼眸,蝶翼般的睫毛遮去了水眸的变幻。

她的心乱了。

空白的记忆,忽然转醒之际,便是他温柔的笑靥。他的细心呵护,他的宠溺无度,无一不拨动着她的心弦。

那个在他人面前不可一世,张扬自我的南宫太子,如斯情深的魅惑,“我爱你,这便是我的劫。然我不求渡劫,只愿与你相依相伴,哪怕繁华落尽,一切空无,也要与你温暖同行。”

默然抬起头,眼光交汇,仿佛已然一生。时间久到南宫倾池以为她就要应允之时,玉生烟再次移开了视线。

哎……

南宫倾池徒然叹息,我究竟该难你怎么办呢?

皇权斗争中游刃有余的南宫太子,直感身心疲惫。原以为只要很认真地喜欢,就可以打动一个人,却原来,只打动了自己。

已经剥夺了她的记忆,给了两人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他还能怎么办呢?

颓废的转身离开,却发现身后柔弱无骨的柔胰轻轻拉住了自己。一时惊喜不已的南宫倾池陡然回首,佳人一言不发的盯着地面,颤动的睫毛,犹如惊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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