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声忙,但再忙还是在c市中午时间段给萧潇打了一通电话,问她生日打算怎么过?
当时萧潇还没收到唐瑛的邀约短信,倒是张婧等人提议晚上一起吃饭,萧潇答:“晚上可能会和张婧她们在一起,至于怎么过生日,还没想过。”
萧潇的话似在傅寒声的意料之内,他在手机那端叮嘱她不要沾酒,要早点回家,最后问她:“有没有特别想要的礼物?”
“没有。”等他忙完事,尽快回来就好。当然这话,说出来是有些别扭的,所以萧潇没说。
仍然是意料之内,所以傅寒声送了萧潇一道轻哼,很轻的声音,很像是春日杨柳调皮的划过心湖煎。
萧潇微微笑,不语。
…戒…
徐誉在黄昏时间段给萧潇打来了电话,萧潇当时刚跟张婧等人推了晚上的约。徐誉来学校,不是来邀约萧潇外出吃饭的,明知这天是她生日,怕是早就有了安排,所以电话里,他只说见一面。
春日,满市青绿,花树姹紫嫣红,徐誉车旁抽烟,抬眸就见有女子走来。
一个清冷美丽的女子,迈步而行,走姿不紧不慢,他踩灭了烟头,打开车门,取出了纸袋。
关门,萧潇已在他身后。
那是徐誉给萧潇准备的礼物,是一对白金镯子,图案有飞鸟,也有鲜花,跟萧潇之前在街巷看到的银镯很相似。
萧潇低头看着那对白金镯子,竟是一片涩然。
年前,她仅是站在银饰摊位前无聊一试,不曾想却被他放在了心上。若论温暖,徐誉并不少于傅寒声,她遇见徐誉更是在傅寒声之前,但情感这种事向来是心不由己。
萧潇沉默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问:“你和唐婉还好吗?”
徐誉“嗯”了一声,无意多说,后又问萧潇:“傅寒声待你好吗?”
“好。”
“你爱他吗?阿妫。”是在学校附近,周遭人来人往,在这么喧嚣的地方讲话,徐誉的声音却异常清晰。
萧潇抿唇,睫毛微微颤动,直视徐誉的眸:“2007年,我在南京度过了一个漫长的夏天,8月前往c市,傅家履善照亮了我整个冬天。”
果然。
徐誉眸色暗了,跨年夜那晚,阿妫看着傅寒声,那样的眼神一度让他焦躁莫名,如今他虽是在问萧潇,心里却早已有了答案,听到她委婉的说出心里话,他无意识的笑了笑。
徐誉抽出一支烟点燃,神情在烟雾里模糊不清,他抽了几口烟,这才抬眸看着萧潇说:“看到你对生活抱以期许,我很欣慰,阿妫。”
“抱歉。”她欠徐誉的温情,所以道歉似乎成了一种习惯。
“不,不用抱歉。”徐誉垂眸盯着地面,过了半晌温温一笑:“我从未奢望能够和你在一起,你和傅寒声婚姻关系曝光那会儿,我一直担心你会受伤,他会待你不好……”说到这里,徐誉缓了缓语气,最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你有什么话,什么心事,什么委屈,习惯藏在心里,我一直怕你过得不好,怕你一个人。如今看你过得好,身边有人陪着,我也就放心了。”
萧潇没有说话,她知道自己很残忍,但爱历来如此,不爱就是不爱,她喜欢这位叫徐誉的成年男子,但喜欢不是爱,那是对美好的人,美好的事物,最纯粹的欣赏,跟男女情爱无关;同时她也知道,徐誉内心远没有表面那么平静。
她没有当着徐誉的面,直言她爱傅寒声,便是对徐誉最大的尊重,可委婉传递而出的意思,同样也是伤。
黄昏,徐誉开车回去,后视镜里女子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的背影越来越模糊,他笑着笑着,忽然觉得很难过。
2007年7月以前,她和萧暮雨就像是攀附生长的树和藤,像是爱情,又像是亲情,感情深厚的无法用言语来描述,也许这世上任何一种语言都无法来形容他们之间存在的究竟是哪一种感情。第一次知道她和萧暮雨之间的情,他的脑子是混乱的。
2007年跨年夜,听闻她是傅寒声的妻子,有一种悲怆席卷了他的痛觉神经。他一度不甘心,一度压抑痛苦,但这天黄昏听了她的话,却不再有撕心裂肺,只余苦闷失落。
即将36岁,他虽没谈过几段爱情,但在爱情里究竟该怎么摆正自己,他还是很有分寸的,对傅寒声冲动鲁莽是一时,不服气也是一时,一时发泄完,余留下的便是清醒。
家里有一个钻进情爱死胡同的唐婉,不能再出现另外一个失心人,所以他放下了,他强迫自己放下。在爱情的世界里,面对唐妫,他以为他只是迟了一步,却从未丈量过那一步的距离究竟有多长,它长到他只能远远地站着,不靠近,也就永远不可能伤害到她。
座驾驶离c大,她的身影渐渐消失不见,晚风从敞开的车窗里窜进来,吹过他心里圈围的湖,却不再有波涛起伏,唯有波水涟漪,风过无痕。
……
萧潇和唐瑛的约见地点是半山
腰的一家私人菜馆,走进包间,就看到穿着深蓝衬衫的徐书赫。他一边抽烟,一边低头研究食谱,有几根黑发从厚密的头发中垂落,他今年快五十岁了,却还没有白发滋生,看来是跟无忧心态,幸福美满有关。
“徐书赫倒是真心待你母亲,就是贪欲太重。”
这是外公生前对萧潇说过的话,至今已间隔七年左右。
看到徐书赫,萧潇一刹那皱眉,她本以为晚上吃饭只有她和母亲,不曾想徐书赫也来了。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