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纪薇薇也在看傅寒声,跟爱慕无关。身处热闹场合,一个人的眼睛会不由自主的追随焦点移动,好比纪薇薇此刻。
喧闹人群,想要找到傅寒声,是很简单的一件事,他是金融名商,即便是跟一群商界元老站在一起,不用言语,仅是气势便能压人三分。
他今日笑容不多,言语不多,跟人对谈也不太热络,若是旁人倒也罢了,但他这样的身份,注定低调不到哪里去,开宴数小时,傅寒声身边的人刚送走一波,紧接着又会出现下一波,不费吹灰之力就夺走了新郎和新娘的风头摆。
婚宴上,傅寒声曾从纪薇薇面前经过,两人打了个照面,纪薇薇当时还在想,若是傅寒声对她礼貌微笑的话,她会暂时抛开先前对博达处理钉子户问题上的成见,回敬一抹微笑给他,但傅寒声似是已经忘记她是谁,从她面前过,眼神岂止是漠然?
好吧,人家是富商,见多识广,也见多忘得快,不记得她一个小律师,也很正常。
一个小时前,纪薇薇是这么想的,但一个小时后,她便不这么想了。
下午两点左右,纪薇薇离开婚宴场,原本她可以搭同事顺风车离开,但同事要么有人喝醉,要么有人早就走了,要么有人正热情高涨的跟各界人士发展业务关系,她还有事要办,所以拿着手提包独自离开了。
婚宴门口,徐书赫、唐瑛、唐二爷,还有徐誉和唐婉正和傅寒声为首的博达高层一一道别,纪薇薇从旁侧离开,步行去路口打出租车。
这一带不太方便打车,一来婚宴位置远离闹市,二来这样的场合鲜少有出租车来这里等生意。唐氏宴请宾客,多是达官显贵,怎会没有专车接送,出租车来这里接客,无疑是白跑一趟瓜。
纪薇薇在路口等了十几分钟,一辆出租车都没见到,正在她犹豫是否返回宴会场等同事一起走的时候,两辆全黑座驾已从她身后快速驶过。
她认出来了,是博达那几人。
老实说,纪薇薇并不期望那车会停下来,顺风载她一程,傅寒声看起来也不是那种会管人死活的人,但奇迹发生了。
博达两辆座驾前后停在了道路一旁,纪薇薇还前后左右扫了一眼,直到周毅快步走到她面前,她才怀疑的指了指自己:“我?”
她这样的举动有些傻气,一点也不像是口齿伶俐的纪律师,周毅忍着笑,配合她的动作,点了点头道:“纪小姐,傅先生请你上车。”
纪薇薇也不是矫情女子,先是跟周毅道了声谢,坐进后车座时,又跟身旁的男人道了声:“谢谢。”
语气能听得出来,这声“谢谢”格外诚挚。
傅寒声目光飘过来,嗓音略淡:“不客气。”
千万不要以为傅寒声邀请纪薇薇上车,会跟她交谈些什么,事实上座驾里的人,不管是司机、周毅,还是傅寒声和纪薇薇全都沉默了一路。
纪薇薇并不会觉得很尴尬,她跟傅寒声这人打过交道,深知他是如何笑里藏刀,又知他31岁已是功成名就,寡言沉默,心机叵测也实属正常。
如果说这一路纪薇薇有什么收获的话,不知道亲眼目睹傅寒声发短信,称不称得上是有所收获。
没错,傅寒声在发短信,若不是亲眼所见,纪薇薇几乎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
傅寒声发短信并不熟练,甚至可以说很生疏,他手里夹着一支烟,表情隐在烟雾后,盯着屏幕看,再后来慢悠悠的吸了一口烟,这才开始输入文字。
纪薇薇那天受惊不小。
短信音响起时,她转过脸去看傅寒声。
他刚打开短信,垂眸看了短信内容,忽然就那么笑了一下。
那笑,可不是阴嗖嗖的冷笑,也不是虚伪的假笑,犹如初春泉水破冰,大地一片消融温暖色,淡淡一抹笑,竟在短短刹那间柔化了他的面部线条。
纪薇薇眼睛望着窗外,脑海中疑云顿生,给他回短信的,应该是一位女人吧?
只有女人,才能让这个集身份和名利于一身的男人甘心动手发短信,没有任何算计的轻轻一笑吧?
若是她猜对了,纪薇薇真的很想见一见那个女人,只因太过好奇。
……
一门功课考完,足足耗时三小时,张婧吐槽道:“这都什么破题啊?几乎没一道题目是跟课本有关,倒像是智力测试,做题全部靠瞎蒙和第一直觉,太可怕了。”
谢雯也加入声讨阵营:“做题的时候,我一直在咬笔杆,差点崩溃,明明每天都在上课,做习题,考试的时候却发现一道题也不会。”言罢,问萧潇她们,也是问她自己:“是不是我智商退化了?”
这是期中考第一门功课,除了谢雯之外,已有不少同学开始质疑起自己的智商,这并非一个好现象。
傅寒声就是在这个时候给萧潇发来了第一条短信,仍是一如既往的简洁:“题都答完了吗?”
答完了。
萧潇在
去食堂的路上,把手机装进口袋,没回他的短息。
餐厅吃饭,除了萧潇和黄宛之,张婧和谢雯看起来都有些无精打采,黄宛之有意转移两人情绪,问张婧:“再过两天,不是你生日吗?我们四个人好好出去聚一聚,只当是试后放松了。”
张婧戳着餐盘中的米粒,一声接一声的叹着气:“照这么考下去,哪还有心思过生日啊!”
话虽如此,四人还没吃完饭,张婧母亲就打来了电话,先是问张婧考试情况,被张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