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毅在c大附近停车,傅寒声叫醒萧潇,无非是想让她回宿舍好好睡一觉,但摇下车窗,却是一股热风扑面。
再看萧潇,长发披散在肩上,她这么一路走到宿舍楼,炎热出汗是一定的。
此时,萧潇已经准备推门下车了磐。
“不急。”
傅寒声从西裤里掏出一条白色手帕来,他让萧潇面对他,修长的手指温柔的穿梭在她的墨发间,并将它们拨到一边。
萧潇看着他,这样的亲昵之举比摸她的脸更让她心烦意乱,但她却不能说些什么,她的身份不允许她拒绝。
那条白手帕派上用场了,他低头把手帕系在她的发丝上,跟他之前为她上药一样,动作笨拙生硬,若不是眉眼认真专注,她会以为他又是故意的。
那一刻,萧潇恍惚的想,传闻傅寒声万花丛中过,这样的温柔之举,也不知道对多少女人施展过,但他这么凝神系发时,更不知会虏获多少女子的芳心和倾慕。
周毅眼睛朝后车镜方向瞄了瞄,自发当个隐形人,傅寒声对萧潇的痴迷,他已不知该用什么语句来形容了,这只是开始,以后会如何,很难讲,也许傅寒声迟早有一天会厌了萧潇,也许感情会越来越深,未来的事情,谁说得准呢候?
周毅只知道,此刻他看到的傅寒声:他是喜欢萧潇的。
萧潇黑发浓郁,那条系发的白手帕很醒目,但配上她一袭长裙却是极为漂亮的,长发斜垂萧潇肩膀一侧,露出她白皙的颈,连周毅也觉得很好看,更何况是傅寒声了,但他却皱了眉,这人性情又有些反复了,正确的说是矛盾。
他妻子的好不该让他人看了去。
他克制住解开手帕的冲动,揽着她的后颈,对她笑了笑,主动跟她说起他这几日的行程安排:“我可能会在香港逗留三天左右,回来后,如果萧潇有空,我们一起吃饭。”
“好。”
傅寒声把背包递给她,她伸手接过,下车,关上车门,走了几步,身后却传来他的声音。
“潇潇——”
那声音不高,但萧潇却听到了,她转身看他。
车窗已被他摇了下来,露出他冷峻的五官,他微微一笑,笑容生动了眼眸,他半开玩笑道:“c大帅哥多,潇潇不要迷了眼。”
后来的后来,萧潇每次回想起这一幕,就会想起他在阳光下眯起的眼,半是玩笑,半是提醒。她当时该想到“警告”这个词的,但她没有,她拿着背包在人群里行走,距离她前方不远处是一块偌大醒目的地产广告牌,上面写着《博达·御景台》,她远远的看着,那刻她想到的是:他是c市金融界巨擘,能够跟他传出绯闻的女人,个个貌美如花,就算不是富家千金,也是模特明星;看惯百花的男人,对妻子的关爱,不管其中是否掺杂着算计和利用,总归是尽心了。所以当他半真半假的说出这句话时,也许只是为了变相提醒她,她是傅太太,和男生相处,应注意分寸。
在她看来,这样的提醒是多余的,只因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萧暮雨。
……
傅寒声看着萧潇的背影一步步走远,她是低调的人,初到c大不过一星期,但很快,最迟一个月,有关于萧潇的名字便会被金融系学生传遍c大校园。
他没听她讲过课,但可以想象她必定台风稳健,唐奎仁教出来的孩子,就算资质差,又能差到哪里去呢?更何况她是那么聪慧的一个人。
试想,c大校园,有那么一个小女子,年轻轻轻,但却清绝沉静,她在众多学生中脱颖而出任教大一课程,气质矜持含蓄,21岁正是被一群毛头小子惦记爱慕的年纪,很少有男人看到这样一个她,不会不动心。
她知她,所以有多少男人围在她身边都是没用的,唯有一人……
周毅是聪明人,他不会不懂傅寒声那话的意思:傅寒声是提醒萧潇不要被某个男孩子迷了眼。
周毅不懂,傅寒声如此忌讳苏越,却从未打算把苏越隔绝在萧潇世界之外的打算。依他的能力,想方设法让苏越离开c市,虽然有些麻烦,但并非不可行。
傅寒声没有防苏越,他甚至不许周毅私下为难苏越,周毅不懂他是何想法。
“去机场。”
机场路上,傅寒声抽了一支烟。年少时,他把家族恩仇放在台面上去赌;成年后,他开始赌博达事业;人到青年,他这次赌的是婚姻。
他这一生逢赌必胜,从未输过谁,唯在感情上输给了萧暮雨。
2004年,萧潇退出家族争斗场,为了一个萧暮雨成为了眉目安然静好的女子,即便生活贫困,依然对未来充满了热忱和希望。
傅寒声心思怅然,却不知是为何。
有一次,他去邻市出差。一座城,每到夜间,总会出现一些花枝招展的女子,站在路边卖笑为生,他那天和周毅、华臻谈公事,商议到了凌晨,三人外出找餐馆吃饭,正值隆冬,那些女人们并不理会男性身
旁是否跟了女人,她们亦步亦循的跟着傅寒声和周毅,热情卑贱的推销着自己的身体。
有个女人一直黏着傅寒声,傅寒声原本也没有生气,但当那女人用饱满的胸磨蹭他手臂时,他忽然烦了,忽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空的。
他停下了脚步,狠狠的吸一口烟,对华臻道:“钱包给我。”
傅寒声出门很少带钱包,说句毫不夸张的话,他仅靠一个名字,便可身无分文的吃最精致的美食,住最好的酒店。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