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知道。美浓是因为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些危险。而这里有比巡察洋枪更重要的事要先调查一下。”
说着,他又挥了一鞭,快马奔出。犬千代和其他跟了七八年的侍卫,擦了擦汗,立即跟上。
这么说,最近从美浓到尾张、从尾张到美浓之间像间谍般的商人似乎来往得特别频繁。
美浓的斋藤道三和他的孩子义龙之间的问题是愈来愈严重了。义龙已不再认道三是父亲,而是自己土岐家的仇敌。
既然知道美浓的情况有危险,却又往相反的方向跑去。也不去巡察洋枪,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难道他要去拜访那古野城的信光吗?)
犬千代想着,脚下并未停下。然而信长已从热田的森林中消失了。
(啊,松平竹千代不在,不知他究竟要去拜访谁?)
他身边的侍卫只好也跟着穿过古木,来到热田的街道,但杳无信长的踪影。
难道他是要到岩室夫人的娘家去吗?加藤图书助的房子好像他从来没有来过呀!
信长的行动非常迅速,常常,当他们无法掌握他的行踪时,只要守在街道路门,就一定可以等到他,这是他们的惯例。
“当不知道我跑到哪里去的时候,就在这边等着。”
“难道他要去参拜神宫?不,不,殿下从未做过这样的事。”
已入主清洲城,管理尾张一国的信长,像以往一样,常常不知去向。他的这种作风,让部下们时常感到困扰,这是大家对他的议论。
众人下了马,在路口等待。阵阵寒风袭来,吹干了他们身上的汗水。而这时候的信长,骑着自己的马,绕过了刈叶的娘家田岛肥前家的花园。
“肥前!肥前!”
“是,是,喔!是清洲的殿下!”刈叶的父亲田岛肥前吓了一跳。
“来人啊!清洲的殿下来了。快倒杯茶来!”他向里面命令着。
“我不喝茶!”信长摇了摇头,“刈叶呢?”他问。
“什么,你说什么?”
“我是问我叔父的夫人刈叶的事啊!”
“你是问我女儿刈叶,她怎么了?”
“看你这样子,似乎什么事都不知道啊!”
肥前根本不明白信长的意思,他把两手向前一伸。
“我什么事都不知道,你可否详细地告诉我?”
在热田社家中,他是和加藤、岩室并称名家的当家主人,年纪近五十,身体肥胖,看起来却非常的庄重。
“她好像另外有男人。”
“什么,我那女儿?”
“我并非来此说刈叶的是非,只是因为叔父过于软弱。就是因为他过于软弱,才会导致无法控制那古野的军队。”
“你说得没错。”
“所以必须为他出点力、帮助他!肥前,万一我叔父杀了刈叶,你也不要感到惊讶。”
“是、是……假如我的女儿做出如此不名誉的事,那么我肥前也想杀了她。”
“肥前!”
“是。”
“你现在所说的话是真的吗?”
“我田岛肥前绝不会说假话,如果我的女儿真如殿下所说,那么对我家而言,也是一件有辱门风的事。”
“好,那么我回去了。”
“啊,清洲殿下?”
“还有什么事吗?”
“我女儿的不忠,难道有什么证据吗?”
“你这笨蛋!”
信长牵着马,慢慢走着。
“我没有闲工夫说那些无聊的事,你等着吧!搞不好你女儿会带着那个男人逃到这里来呢!”
说完,他已绕到了外面。嗒嗒的马蹄声渐去渐远。这是信光被孙八郎刺杀后隔天中午的事。
噩梦中
田岛肥前看起来是非常温厚、沉着的人。看小说首选更新最快的他的女儿嫁到守山城,当了守山城城主的妻子。如果她有这种不忠的行为,就算被杀,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如果是由自己的女婿信光来告知的话,或者含有嫉妒的意味。然而特意跑来告诉他的却是清洲城的城主织田一族的总大将信长。
“啊!真是很奇怪的事,他也不给我看证据,就只是说女儿可能会带着那个男子逃到这里来。”信长回去之后,田岛肥前侧头静静地想着。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认为信长是个脑袋空空的人,而认为他是枭雄一类的人物。现在又得到人人夸耀的美浓的蝮的支持,可说是无后顾之忧。
而信长又和叔父信光合计,将清洲城纳入自己的领域中。到现在一直不曾听过信光和信长间疏远的消息。
不,与其说疏远,不如说美浓的入道道三父子不和的事,更加深了他们这一族之间必须计划团结的意识。请牢记
(这时的信长居然告诉我,如果女儿被杀,也不要感到惊讶。)
“你在想什么,在那里会感冒的啊!快来火炉边吧!”他的妻子对他喊道。
“不,没什么。”肥前慢慢步入客厅。在那天夜晚,他觉得心里特别浮躁,无法入睡,好几次从梦中惊醒。
木曾谷吹来的寒风,吹入屋檐下,震得松树簌簌作响。同时,传来像风叩在门上的声音。
(假如就像信长所言,我的女儿与人私通是事实的话,那么我该怎么办?)
大名之妻与人私通,实在是少见的事。该如何处置呢?他想着想着也就睡着了。
当他再睁开眼睛时,窗边的天色已微白,风也停了,正是破晓时分。
“谁呀?”
到底是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