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吴掌柜知道大掌柜的性子,别人可不知道啊,都在猜想,吴掌柜竟敢当着大家的面,反驳大掌柜的话,是不是犯浑了?醉生梦死酒楼的一众管事小心翼翼地看着大掌柜,生怕大掌柜怪罪吴掌柜,进而迁怒于他们自己。奇怪的是,大掌柜竟然笑了,而且,很明显是高兴的笑,真是奇怪也哉!
“好,很好,你说得不错,‘五味的幸福’更好,就是它了!”丁香莲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临了回头加了一句,“吴掌柜,丁丁非常期待你的装修和新增客舍的方案。”
自己的建议,得到了大掌柜的首肯,吴掌柜满心欢喜,对大掌柜的要求当即连声应道:“是是是,属下一定尽力而为。”
丁香莲迈步朝门口走去,却听到楼上雅间里窗户洞开,一个正自在变声期的少年叫道:“请丁大掌柜移步醉墨阁,家父想与丁大掌柜探讨探讨何谓幸福的家。”
本书由,请勿转载!
,
063 猛打太极
雅间里竟然还有人,而且不止听到了醉生梦死升级改进计划,还听到了丁丁和吴掌柜等人方才的议论,听少年的口气,似乎还颇有些异议,所谓探讨,恐怕是想追究什么不入耳的话!
这一点,任是谁也没想到。
可是现在也不是追究伙计们责任的时候,那少年口气不小,恐怕来头相当大,必须小心应对才是。
这什么世道啊,被人窃听了商业机密,不但不能追究别人的责任,还要担心别人对自己对醉生梦死不利!丁香莲做了一次深呼吸,掉头上楼而去,片刻之后便到了醉墨阁。
“吱呀~”醉墨阁的门,在丁香莲脚步停下的那一瞬,打开。
丁香莲抬头看去,醉墨阁里主位上坐着一个三十出头的青年人,器宇轩昂,威而不猛;下首是一个年方十余岁的少年,面相稚嫩,不掩其小正太的风采,个头很高,并不比主位上的青年人矮多少;两人身旁各有一人侍候在侧,并没有醉生梦死的小二在场。人早早便打发了醉生梦死的伙计,而自己召集众人开个短会时,没有想到还有客人这么晚了尚未离开,而吴掌柜也并没有想到自己会谈到这么重要的商业机密,也就没有先彻底清理一遍,并不是人家特意偷听,可是结果,随意的言语却导致惹祸上身了。
此时此刻,丁香莲也只能扫一眼而已,现在可不是深入研究对方长相、气质及其代表着的身份的时候,所以丁香莲几乎在一息之间就扫视完全场,拱手作揖:“敝店太过疏忽,打扰了贵客用餐,丁丁在此赔罪了,还望诸位贵客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则个。”在一个半大的少年面前自称“小人”,丁香莲实在是把自己放在低得不能再低的位置了,这绝不是出自丁香莲的本性,而是生存的需要,前世今生的经验告诉她,以自己的身份地位,在这个时空做愤青,肯定命不久矣。无缘无故地,没有必要强自逞强。不过,这也是丁香莲的底线,虽然本人将自己放得很低,可对方却不能狗眼看人低,否则,将来的某个时候,丁香莲一定会找回场子的,当然,十有**是暗中的。
月朗天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这个自称丁丁的小少年,貌似谦卑,实则不卑不亢地道歉,想想刚刚听到的他所说的那些狂妄之言,目光顿时变得冰冷肃杀,落在他的身上,而他竟然全然不惧,倒也有些讶异,看来此人身份虽然卑微,却也懂得进退,还有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狠劲儿,倒是和曦儿颇有相似之处。想到这儿,月朗天的目光稍稍柔和了些,然而,也仅仅是相对刚才而言而已。
“你可知道,妄论皇帝,乃死罪?”
丁香莲一听,就知道此人乃真正的权贵之人,而且很有可能是皇室中人,所以根本不搭理“打扰用餐”之类的“小过”,直接就上纲上线,定为“妄论皇上”的“死罪”。这个罪名要是坐实了,焉能还有命在,焉能还有丁氏?所以丁香莲当即反驳:“贵客此言差矣!丁丁只是就事论事地谈论而已,如同史书中记载,朝堂上言说,诗词中咏叹,市井中流传,戏台上歌舞一般,评说是非功过而已,绝非妄论,贵客所赠的这顶大帽子,丁丁实在承受不起。”
月明曦极为不屑道:“谈论父……皇帝的是非功过,凭你也配?”
月明曦的口误,令丁香莲登时明白了两人的真实身份,当即很“狗腿”地告罪道:“这位公子说得极是,丁丁当然没有评说的资格,丁丁适才所说的,都是从史书和戏中看到的,诸多前朝皇帝的,已经有了定论的事情而已,其中自然有好有坏,丁丁完全是针对敝店的实际情况引用,并非故意断章取义,由此引起诸位贵客的误解,尚请海涵。”说归说,丁香莲的神态却是依然如故,根本看不到半分“谦卑”、“认罪”的态度,仿佛这场争论已经胜券在握一般。
月朗天暗赞一声,也不过多地再作计较,毕竟这个丁丁说的是事实,历史上确实有他所说的那种皇帝,而且,他不仅提到了皇室不堪与闻的丑陋内幕,也提到了皇上为了国家这个大家而不得不割舍自己的小家这样的大义,并非一味地诟病,总的来说,尚算中肯。可是,要让自己就这样放过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