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和阿好姨的背包,占了两个位子。
“你坐这里,斯恩坐这里。”老妈先拿走其中一个位子上的背包,让心如坐定,还交代心如:“待会儿斯恩来,再把这个背包拿走,好让他坐。”
心如呐呐的点头,心酸酸的;她看得出老妈很重视他,她只得将心底的决定藏得更隐密,不敢告诉她。
“我去和阿好会合了,她紧张得不得了,说她上台一定会心脏病发。”
老妈说著正要走,心如拉住她的手,没忘记为亲爱的老妈加油打气。“你们的演出一定是最棒的。”
“那当然。”老妈笑著,老神在在地走向后台去。
心如眼中浮上泪雾,看老妈总是那么自信,她真不得不佩服老妈的精神和毅力。在人生的过程中她的坚强总是影响著她,给她信心和勇气;爸爸丢下她们十数年,她们母女一直相依为命,她从来没有看见老妈因为没有了爱情而一蹶不振,偶尔只是喝点酒,抱怨几句,然后呼呼大睡,醒来又是一尾活龙。
她也不该因为失去爱情而变得消沉,那她就不如老妈了!
九点到了,轮到老妈和阿好姨上场,整个戏团的老人们都卖力演出。演到薛平贵和番邦公主大战之时,现场观众还愈来愈多,座无虚席。
“姐姐,这个位子有人坐吗?”有个小妹妹过来问她。
心如望著被背包占据的位子,心好凄冷,摇摇头正要说没有,却有个人动作很快地闪了过来,拿走背包,坐上那个座位。“不好意思,这是我的位子。”
小妹妹嘟著嘴走开了,而心如不可思议地看著陆斯恩,他额上冒著汗,手里有束花,显然是匆匆赶到。
“幸好赶上了,我就知道你一定等不及,人一定在这里。”陆斯恩握著心如的手,她却抽了回去。
他眯起眼审视她的双眼,发现总是存在她眼底的甜美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份陌生的冷淡。
“又胡思乱想了?”他低声说,轻轻一句话惹得她泪盈满眶,轻喟一声,他搂住她的肩。“被我说中了呵!”
“你还来干么?你怎么不陪著她,她那么需要你,还很爱你。”她伪装的冷漠被他的软言软语瓦解,化成两池泪。
“我只是道义上送她去医院,这样不过分,恻隐之心人皆有之。”陆斯恩坦荡荡地说。
“同情变友情,友情变爱情,我祝福你们。”她只是稍微的透露了决定,没想到陆斯恩听了紧揪著她的肩,眸光沉痛地注视她。
“你说什么?”
“我……”她注视他痛楚的眼色,说不出口。
“如果你敢再说一次,我绝不原谅。”
他干么气呼呼的?
“你难道不知道好马和劣马的分别吗?”陆斯恩是真的动怒,因为他的老婆不知哪根筋不对,总是不肯信赖他。
“这干马什么事?”心如不懂。
“好马不吃回头草。”他提点她。
她怔住,噗哧地破涕为笑,他说得那么用力,就在怪她不识货。“对不起,我以为,你们在身分上是比较匹配的,而且……”
他阻止她再说下去。“傻子,识别爱情的不是身分,而是契合的心,难道你不知道吗?”
心如瞥著他深情的双眼,这才知道自己有多笨。
“我绝不回头,也清楚的告诉古巧云了,等她父母赶到医院,我立刻回饭店,见不到你,就到这里来找你了,你竟然不等我!”陆斯恩一想到她原有离开他的打算,就心都痛了。
“真的对不起!”心如一看他痛苦,泪也忍不住决堤。
“让我安心地爱你,你也安心地爱我,别怀疑东怀疑西的,那很浪费时间,也浪费精神。”陆斯恩深切地说,轻拭去她的泪,把花束放到她怀里,柔声说:“待会儿去给妈献花,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原来这花不是送她的,但他真的是太好了,总是这么设想周到。都怪她太傻了,竟要将一个好男人往外推,他说得对极了,省下怀疑的时间多去爱他一点,是比较值得。
“我好爱你。”心如释怀地说,虽然她曾对他说过,但这一次意义不同。
“我爱你更多。”陆斯恩对她笑,紧搂住她,两颗紧系的心更加密合。
此时舞台上也演到精彩处,他们一同看戏,随著观众热烈的鼓掌,心情轻松自在。
尾声
隔年的夏天──
心如这些天发现二楼有个房间正在重新翻修,整天看工人进进出出,搬进来的东西像音乐教室的隔音板,好奇地问她亲爱的老公,他却总是什么也不说。
有天她提早下课回家,看整片落地窗都拆了,更加好奇,趁老公不在,想混进去看看,才发现门上锁了,她惊诧地认为这里头一定藏著天大的秘密。
终于有一天门是敞开的,传出吸尘器的声音,她走过去瞧,里头装修得美轮美奂,而且有一套崭新的音响设备,她猜应该是要装修成视听室,原来并没有什么好神秘的。
而那位不苟言笑的女管家正拿吸尘器清理新铺的米色地毯,管家背对著她没发现她,还一手捶著挺不直的腰。
心如瞧她老态毕露,善意地走向她说:“我来帮你。”
管家听见心如这么说,有点惊讶。
“你腰疼,快去休息,我来做就成了。”心如取过她手上的吸尘器。
管家脸上紧绷的线条忽然放松,还有点不安地说:“这怎么可以?万一大少爷知道的话,就不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