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牵挂他这个人,逐步就被他骗得团团转。
直到——直到有一天啊,我们那家的主人忽然遭受了一场弥天大祸,一个那样的大户人家就那样在一夜之间冰消瓦解。我当时第一反应居然不是跟着逃跑,而是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你知道,他是主人的心腹,主人遭遇祸事,他受到牵连也是很有可能的。
但就在此时,他就像从天而降一般,忽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拉起我的手,就说了一个‘走!’字。
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我这一辈子再也无法离开他了,不论的去天涯还是海角。我都只能随着他去闯。
那时候,中原到处战火纷飞,不论走到哪里,总逃不开那种惊心动魄的日子。于是,我们便偷偷渡江南下,来到了这大理国。
虽然最初几年,我们在这里还算艰难,又要照看这两个捣蛋的孩子。但几年之后,他逐渐被代渠帅赏识,在渠帅府当客卿,日子渐渐就变得安稳了。”
鲁又又听着这平凡而又惊心动魄的爱情故事,忽然很想见见这位“他爹”。
第32章 李发财的厨艺
说来也巧,鲁又又刚刚兴起这个念头,就听那边又是一阵脚步声响起。鲁又又的耳力敏锐,一下子就听出这一回是两个人同时在向这边走来。
鲁又又连忙回过头去,就看见两个男人,每人手上都端着两个菜盘子,小心地向这边走来。
这两人中的一个是李从德,另外一个却是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者。须发看起来都有些白了,背也略略有些驼,但总体上看起来还算硬朗。一张老脸上皱纹密布,双目略略眯着,但从这露出少许的眼光中露出来的光线却相当明亮。
不用想,这人便是李父了。
李父把菜端到了桌子前面,才一眼看见鲁又又,也不说话,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把菜盘子放好,自到上首的位置坐下。而李从德则过来在每个人面前摆好碗筷,这才坐了下来。
李父坐下来第一句就是:“抱歉了,鲁小姐,小老儿身子这几年已经不好了,妈妈身子倒是健康,不过为了照顾我,这些年也不喝酒了。所以我们家中并没有酒,就只有用这些粗浅的饭菜招待你了,希望莫要嫌简慢才好!”
虽说年级大了,他说话的声音还是很清晰的。而且在大理呆了多年,他还保留着中原地方的习惯,把老伴叫做“妈妈”。
鲁又又还没有来得及答话,那边李母听了这话,早已接口道:“净胡说,你这身子骨不是还硬朗得很吗?我看你比年轻的时候也不差多少啊!垦地施肥,忙里忙外的,手脚比二郎他们这些年轻人还要利索呢!二郎,你说是不是?”
李从德笑道:“谁说不是!”
鲁又又听得一阵羡慕,听这话的意思,这家里家外的这些农活、家务至少有大半都是李父做的。这样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哪,在如今这样重男轻女的时代,也不象绝大多数男人一般,以天下大事为借口,而把女人当成免费的佣人随意使唤,自己却在外边花天酒地,随意胡闹。
李父看了鲁又又一眼,微微笑道:“鲁小姐不要误会。其实,不说我自己这些年的积蓄,但是靠着我两个儿子在渠帅府中的月例银子,也足够我们家买一群丫鬟仆役的了。不过,我这些年来,四处奔走都已经习惯了,这一闲下来,反倒是难以习惯了。开垦菜地、烧菜做饭这些事情,对我来说,就是一种调剂。老人嘛,一旦彻底闲下来了,就了无生趣了!”
鲁又又点了点头,说道:“伯父说的在理。不过,一般人一辈子打拼,都是为了晚年能过得更为祥和舒适。象伯父这样明明可以过得更为舒适安逸的,却宁愿忙碌,这真是殊为难得啊!”
李母听得鲁又又奉承自己的老伴,比夸奖她自己还高兴不少,脸上笑成了一团饼。而李父则是淡淡一笑,道:“小侄女你过誉了,我也只是闲极无聊而已,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说这些了,吃菜,再不吃,这菜就凉了!”
说着他便立即夹了一块鱼放进鲁又又的碗里:“来尝尝我的糖醋鱼,这可是我的拿手菜,不是重要客人,我都不会拿出来的!”
鲁又又也不客气,便夹起那块鱼放入嘴里,细细品尝起来。
不得不说,李父的厨艺确实相当精到,这糖醋鱼的火候把握得十分好,入口处脆脆的,酸酸甜甜的,再咬到里面的鱼肉的时候,又很鲜嫩爽口,一块鱼下肚,真是口角生香,回味无穷。
鲁又又笑着竖起大拇指:“我终于知道方才伯母说的是真的了,伯父年轻的时候你不凭其他,单靠这厨艺,就足够走遍天下了!”
李父矜持地笑了笑,道:“喜欢就多吃一点。这里的中原菜式在大理国的其他地方是很难吃到的。”
一餐饭下来,鲁又又大感满足,确实是好久没有吃过这么好的菜了,比起后世那些五星级的大酒店,真的一点也不差。
而主人家的三人见到客人满意,也是高兴不已,话也就多了起来。尤其是李母,不论是谈论什么话题,她都能侃侃而谈,说上一车子的话。从天气到服色,从牛羊到天上的星星,简直无所不包。
倒是李父一直静静地听着,偶尔才插上两句。一时间,虽无良酒为调剂,但是宾主之间也是十分融洽。
饭后,鲁又又又坐下来和李父李母闲聊。这时候,她才知道李父名字叫李发财,李母叫路小菊,都是很普通的名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