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上星期六买好飞机票。姓名没有错,亚历山大·杜根,他是用现款购买飞机票的。”
“他到那儿去?巴黎?”
“不是的,他去布鲁塞尔。”
托马斯的头脑顿时清醒了。
“好的,你听着,他可能已经走了,但也可能还要回来。再核对其他航空公司售票处,看看他是否还用这个名字买过飞机票,特别要查还未起飞的飞机票。如果他从布鲁塞尔回来,必须立即告诉我。但我想他也许不回来,我们已经让他溜出去了,他是在我们查找前几个小时离开伦敦的,这不能算是我们的过失,对吗?”
“对的。是否还应该在英国寻找这个真正的格尔索普,我们已经通知各地警察局这样做了。他们现在还不断地埋怨苏格兰场呢!”
托马斯想了一会儿说:“叫他们不必找了,我肯定他已经走了。”
然后他又拿起另一个电话,要求接通巴黎警察署找勒伯尔警长。
路西安·卡龙本来想今天早晨离开这个疯人院似的办公室,但是又不行了。英国人的电话是10点5分来的,是他接的电话。但是托马斯警长坚持要跟勒伯尔讲话,他只好跑到行军床前把正在睡觉的勒伯尔叫醒。当勒伯尔报出了自己的姓名之后,因为言语不通,卡龙还得站在一旁,他翻译了托马斯的话,然后又把勒伯尔的答复告诉他。
勒伯尔考虑了刚才来的情报,对卡龙说:“告诉他,从比利时开始,就让我们来处理吧。说我们非常感谢他给我们的帮助。如果我们在大陆上能找到这个凶手而不是在英国,那我们会立即通知他可以撤销他们的一切搜索。”
放回电话听筒后,两个人都坐到桌子旁边。勒伯尔说:“请给我接布鲁塞尔保安局。”
豺狼起来时,太阳已爬到山脊上面,这又是一个美好的夏日。他洗了个澡,穿好衣服,从女服务员那里拿回熨好的格子上衣。当他谢谢她时,玛丽·路易丝有点扭怩。
10点30分,他驾车到嘉普镇上的邮政局给巴黎打了个长途电话。20分钟以后出来时,他紧闭着嘴唇有点儿紧张。他到附近的一家五金商店买了一罐天蓝色的油漆和一罐白色油漆,又买了两把刷子,一把是小的骆驼毛刷子用来写字的,另一把是2寸宽的软刷子。他又买了一把螺丝刀。他把这些东西藏在汽车驾驶室里的小箱子里,驾车回到舍尔夫旅舍,要了他的账单。
他拿到账单后回到楼上收拾行李,并亲自把三只衣箱拿下楼,放在车背箱里,手提包则放在汽车的后座上,然后又回到旅舍的前厅结清账目。
后来当警察询问正在值班的旅舍工作人员时,他说这个人看起来有点紧张和着急,付账时他拿出来的是一张100法郎的新钞票。
有些情况他没有说,因为那时他正到里面去取零钱要找给他,所以没有看见。这个浅黄|色头发的英国人翻看了他正在整理的旅客记录簿。在翻回去一页的地方,这个英国人看到有一个名字是夏伦尼男爵夫人,住在柯雷兹的夏伦尼高地。
结清账目后几分钟,就听到“阿尔法”汽车发动的声音,这个英国人走了。
就在这天中午前,勒伯尔收到更多的报告。布鲁塞尔保安局打电话来说,杜根于星期一在布鲁塞尔只停留了五个小时,他是搭比利时航空公司的飞机从伦敦飞来的,但下午就搭意大利航空公司的班机飞往米兰。他是用现款购实的飞机票,是他上星期六从伦敦打电话来预订的。
勒伯尔立即打了个电话给米兰警察局。
他刚放下电话听筒,电话铃又响了。这次是边防检查站的电话,说在一份常规的报告中,查出前一天早晨,通过文蒂米利亚边境站,从意大利进入法国的旅客入境卡上有一个亚历山大·詹姆士·昆丁·杜根。勒伯尔跳起来了,叫嚷说:“到现在差不多30个小时,已经一天多了。”他把电话听筒一掷,卡龙抬起头看看他。
勒伯尔解释说:“我们的目标已经在文蒂米利亚到巴黎的途中了。他们在整理昨天的各个入境站的卡片时,才发现的。这一天入境的人数超过25000人,一天工夫竟然有那么多。你瞧,我知道我不该大声叫嚷,可有一点我们已经明确了,他已经到了法国,这是毫无疑问的。今晚的会议我如果没有什么新消息报告,他们就得剥我的皮了。请你打电话给托马斯警长,告诉他,豺狼已经到了法国,让我们自己在这儿处理他吧。”
卡龙打完了伦敦的电话以后,刑警大队的里昂地区分队打电话来了。勒伯尔听着电话,眼望着卡龙,用手遮住话筒说:“我们找到他了,昨晚他到了嘉普镇的舍尔夫旅舍,登记要住两天。”他把手拿开又对准话筒说:“警长,你听着,这会儿我没有工夫告诉你为什么我们要找这个名叫杜根的人,我告诉你的事是非常重要的。这就是我要你做的……”
他讲了足有10分钟,当他讲完时,另一个电话机又响了。这次又是边防检查站的,他们说,杜根驾驶的是一辆租来的白色“阿尔法”运动跑车,牌照号是mi-61741.卡龙问道:“是否要动员各地的警力来逮捕他?”
勒伯尔想了一会儿说:“不,还不到时候。假定他今天驾车离开旅舍到乡间去,他可能被一个乡间的警察询问。当时他也许认为警察是在找一辆失窃的运动跑车。但这时候只要有人去打扰他,就一定会被他杀死,他的枪一定在车上。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