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泼醒这人,“我来也”已经恨得不行的给了范成靖一拳头。
“看什么看?再看小心我拳头不饶人。”
“得罪得罪,只是实在不知道兄长竟然有如此神妙之术,在下方才只是在想,兄长能够在一张脸上做出如此玄妙的容颜,若是有心思放在丹青之上,定能成为一代名师。可惜了可惜了。”
“可惜什么?我对那劳什子的书画又不感兴趣。你赶紧磨墨画画,少在这里啰哩啰唆。”
范成靖倒也老实,感叹一番后果真认认真真开始磨墨铺纸。
“我来也”又凑到我跟前,哀声道:“人家一个男人看我都看得呆,你怎么就不肯多看两眼?我这个样子不好看么?”
“你以为人家看你长得好看么?人家是把你那张脸当艺术品,只当你拿那张脸作画呢!”
“艺术品?”“我来也”有些不解,但旋即说道:“且不管那些,你先看看我带来的宝贝。”
说着打开另外一个木箱,只见里面一层粉色缎子上,果真琳琅满目摆放着好些奇珍异宝,当中放着一颗硕大无朋晶莹剔透的珠子,珠子边是一个凤冠,都是用极大的珍珠以金线穿制而成,再旁边是一柄翡翠降魔杵,长约三寸余,沿着降魔杵身,镶嵌了一溜硕大的钻石,澄澈晶莹,光彩夺目。箱中又有宝石制成的桃、杏、枣、李,小巧却又活灵活现,仿如真的果子微缩而成。
箱中空隙处,填放了无数珍珠和红蓝宝石,看得我真正了晕。
“我来也”眉开眼笑的看着我,凑近我耳边问道:“好看么?”
我飞快的看了眼在一旁磨墨磨得认真的范成靖,啪的一下合上了木箱盖。
“我来也”还不识趣,凑过来又道:“当中那个是夜……”
“夜壶你也不知道选个好看的过来。这种东西怎好放在此处,你快些抬到我房中。”我截住“我来也”的话,拼命朝他递眼色,这人还算机敏,忙抬了箱子进了房。
“范先生,我去屋内安置些东西便回。”
范成靖已经听到我无比大声说出来的夜壶二字,很识趣的答应了声,继续认真磨墨。
我赶紧的也到了房中,随手关上了房门,心道,罢了,就让那范成靖觉得我行事诡异甚至荒唐吧。
“我来也”见我进来,忙道:“里面的珍珠是偷的你的。”
我恨声道:“你难不成真是白痴?这种东西你就公然的满街抬着走?还敢让画师往画里画?你疯了不成?”
骂完才意识到“我来也”那句话的意思,忙开了箱子抓了珍珠出来看,看着似乎真是我那包珍珠,忍不住又骂,“你偷了我的东西又不去行善积德,放这里堆着做什么?准备积着到时候死了往棺材里堆着陪葬么?”
“我来也”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也不在意我这么骂他,等我骂停了,才道:“骂完了么?”
我早拿了我的荷包,把我的珍珠往荷包里装,“好东西都被你糟蹋了。我的东西我自己先收起来,我自己行善积德去。”
“这些都不是些凡物,又不是轻易能找着买家的,我只好自己先收着玩了。你那珍珠似乎也是有些来历的,我上次刚拿了珍珠去银铺,碰到个大汉就问我珍珠哪来的,我费了好长时间才躲开那人。”
“那你也不能没脑子到随便抓个画师把这些东西往画里画。”
“我来也”这下是真有些局促,“我其实只是想拿来给你看着高兴高兴,让你知道我有貌又多金。没真想给画师画,只是想着如果你非要往画里画,那即便惹出麻烦来,也是我来解决。”
我忍不住哀叹连连,“你弱智也就算了,不要把我想得跟你一样弱智。”
“我来也”也开始拍脑袋,边拍脑袋边懊恼道:“看来那算卦的玉壶五星果真说得对。我若是对着一个女人变得笨了,便是遇到自己命里的劫数了。”
我好气道:“那卦师有没有跟你说怎么解这个劫?”
“有,说只要能和这个让我变笨的女人结为夫妻,便可解了这劫。”“我来也”说完,就一副媚眼如丝的样子看着我。
“那你干脆活该笨死吧。这辈子都不要做这个梦。”
说完我又看看箱子里那些珠宝,忍不住把宝石也往荷包里装,“这个我也替你收着。”
“这箱子都给你。全是你的了。”
我嫌恶的看着箱子里的那凤冠,“这个我不要,也不知道什么人戴过的,又不好出手。其余的我先收着了。”又捡起那颗硕大的珠子,“这个是夜明珠么?”
“我来也”收了凤冠,揣到怀里,回道:“嗯,这个在黑夜中能出莹绿寒光,便是百步之外人的头都能在此光下清晰可见。”
果真是个好宝贝,我顺手也塞进荷包里,拍拍手道:“这些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别到时候又打这些东西主意往回偷。”
“不打不打。”他满面笑容,似乎十分高兴我对这些珠宝感兴趣。
我想了一想,补充道:“我可没当这些东西是聘礼。”
“我来也”这次倒是从容自若,“小姐,你太小看本人了,若是真要求亲,岂会只有这么一箱聘礼?小姐就算看低我,也切莫看低自己的身价。”
这话说得温和有礼,我听得一愣。
这人难道性格和外貌一样是不断变换的么?
一会好似地痞流氓爱耍无赖,一会好似情圣花痴神经兮兮,一会又温文尔雅彬彬有礼。
我皱了皱眉头,“到底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