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的。全是梅枚再门外徘徊走动的脚步声。
房门是虚掩着的,所以病房内的男人能清楚听到她脚下的声音。男人坐在病床上,坚硬地后背半倚在柔软得枕垫上,双手环胸。最终,他按了按太阳穴,佯装冷淡说道:“在外面干什么,进来!”
听到这声响,就像是死刑犯终于被监斩官下令斩首一样。梅枚深呼一口气,片刻又有些恼怒,她究竟心虚个什么劲?
随之,她空出一只手大大方方地推开了房门。
“喏,我从外面给你带了点粥来,你先吃吧。”梅枚只看了他一眼,就把目光转向手里的饭盒上,一丝不苟地将饭盒打开。
然而先入鼻中的却不是清香的饭味;额,浓稠的白粥上面飘着一点点黑渣也不怎么好看。
气愤一下变得紧张,梅枚一直等不到男人开口,只用余光撇到男人刚毅的侧面,他连正脸都没看她一下,看来这次是真的惹火他了。
“外面小店的炉子不怎么好控制,我烧了几遍只能烧成这样了。”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勺子将飘在上层的胡渣撇到一边去,然后再把干净的白粥盛到碗里。最后把小汤匙放在盛满白粥的碗里送到莫少卿面前。
男人这才侧脸看她,目光犀利像是能直接穿透她整个身子。
“先吃饭吧,吃完了再跟我算账也不迟。”最终,她先开了口。昨晚确实是她一意孤行,才导致他受的伤,可这也只是表面,她知道这男人跟她算的肯定不是这个。
“你倒是还记得,”男人说着,紧绷的面上陡然闪现一抹冷艳的奸邪。“可我就想现在算账怎么办?”
梅枚听后利落地把碗放在身边的桌子上,站直身子,看着他,活脱脱一个随你处置的样子,“你说吧,怎么算?”
“我要你喂我。”莫少卿说着,目光随之瞥向旁边的粥碗。
“好。”
梅枚端起粥碗,舀了一小勺就要送到他面前。
“不是用它喂!”男人难得舒缓的面又低沉下来。
梅枚怔住,好声好气回道:“不用勺子难道用手吗?”
“用,”男人抬头看着她,调笑的目光一闪而过,他伸出食指和中指,紧并在一起轻点了一下他自己的唇瓣,“这个。”
“你!”虽然梅枚很有甩他一脸粥的冲动,但是随了他意的想法更是大大超越了前者的冲动。
“怎么,不行?”
梅枚瞪他一眼,“只要你不嫌弃我没刷牙,随你。”话落,她就吞了一口粥到嘴里,弯下身子,红唇慢慢贴近。
男人仰头等着,所以没有任何意外的,两唇相贴,温热的白粥流经过去,梅枚娇小的舌尖推送着,却被突然闯进的长舌缠绕。倏地,浑身像被火烧得一样,就连露在外面的白皙手臂也染上了一层羞涩红晕。
“你再这样,就自己吃吧。”
只喝一口粥,就要用这么长的时间纠缠。
可话虽然这样说着,梅枚还是吞咽了第二口,再次贴到男人唇边的时候,飞速吐了进去。如此反复,不出一会儿,一碗的白粥就全进了男人的肚子里。
这个时候,梅枚的唇瓣已经有些红肿,看起来极尽诱惑。
男人略有些回味无尽的感觉,冲着收拾饭盒的梅枚嚷道:“没吃饱!”
梅枚转头看他,“医生说,不能吃太多。”
“哦。”男人像是听话似的应了,随后看了看她身上的穿着,胳膊上被冻的青紫还没有完全褪去,眸色不由得沉了几分,“你衣服呢?”
“刚刚去接锅做粥的时候,忘记带钱了,就把外套压在那里了。”梅枚随之回答,在她看来这个理所当然没什么。
扑扑!两声拍床垫的声响传来,梅枚探过目光,看到莫少卿掀起了一半被子,用手拍着身旁的空地,然后以着君王的口气命令道:“上来,给你暖暖。”
“不用,屋里有暖气,我没事。”
话落,就是一阵天旋地转,病房房顶的天花板就在眼中回转。再回神时,她人已经被莫少卿拦腰拉到了病床上,紧接着男人翻身而上,以一个绝对扑到的优势占据了上风。
“爷说了没吃饱!爷说了暖暖就要暖!”男人噙着得逞的笑看她。
“你干什么……唔!”
梅枚挠他背。
“嘶。”
听到冷抽声,梅枚立即反应过来刚刚挠的地方是他的伤口,随之担心道:“快让我看看,有没有出血?”她自己的力量她还是清楚的。
“那就让我好好亲一次,补偿我。”男人看她这样哪还顾得身上的伤,低下头,再次覆上那粉红唇瓣。
梅枚摸了摸他的后背,没有感受到湿润的触感,才专心和他经营着这个长而绵长的亲吻。
窗外,慢慢飘起了白雪,玻璃窗户上也印上一层薄雾。而屋内却是春意融融,曼妙多姿。
两人虽然从一开始的相遇到现在已经亲密接触了很多次,但是真正让梅枚放下防备的却只有这一次。男人忽然觉得,以前的那些憋屈都不算什么,只要是这小女人能回心转意就好。
肩头忽然被暖气吹着,梅枚再朦胧间得了一丝清醒,侧头避开男人想要更进一步的趋势,她的手一把制止了男人撕拉着背后拉链的手,“莫少卿,不要。”
“小枚儿,我想要,我憋得难受,不信你摸摸。”莫少卿孩子气地央求道,随之拉了梅枚的手就要向他身下某个位置探去。
“不行!”梅枚迅速撤回手。
“为什么?”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