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耐烦起来:“别再蒙我了,如果是普通小兵你们用的着这么遮掩么?”
这时一个卫士回来报告:“提督,俘虏说的人数对不上。”
“嗯,分开军官让他们认人,看看谁会被剩下,或是被几个军官同时认走。”邓名又下了一个命令:“把这人挑出来。”
篝火旁,邓名和几个卫士继续忙着吃饭,高明瞻等三人呆若木鸡地坐在那里。
一会儿邓名就听到后面从传来大声的喧哗声,还有挣扎、厮打声,很快就有五个人被拖到了邓名身旁。
“五个人?”这次轮到邓名吃惊了。
“提督,他们是真鞑子!”一个卫士大声地说道。
“啊。”邓名这才明白过来,为何高明瞻他们会如此的支支吾吾。
其中一个还是个满洲八旗的牛录,是邓名见过的那一百八旗兵的指挥官,前不久返回重庆后,这个牛录闲来无事,就在四处打猎。这些八旗兵也和重庆其他人一样,都觉得明军才走没有多久,一年半载都未必回来,方圆数百里内都没有明军,所以就放心大胆地出城过江。
“怪不得要高巡抚、王总兵你们作陪。”邓名点了点头,看着面无人色的高明瞻等人。听郑成功部下的描述,镇江之战的八旗兵抵抗意志极为顽强,即使身处绝境也不会生出投降的念头,因为他们知道投降也是必死,所以那些身负重伤的八旗兵,也会拼劲最后一口气想杀个明军为自己垫背。
在南京的时候,邓名释放满洲八旗的人回去,就是希望能够瓦解满洲八旗的斗志。问明这几个人的身份后,邓名笑道:“多大点事啊?不就是一个牛录和他的四个随从嘛,牛录有多大?撑死一个千总而已,高巡抚为何不早说?我还以为是抓到李总督了呢,让我白高兴了一场。”
“把他们带下去和其他人关在一起,”邓名说完就大声宣布命令:“等见到优惠卷后就放人。”
那五个满洲兵显然没有预料到这种结果,稀里糊涂地又被明军拖下去了。他们被带走后,高明瞻小心地问道:“邓提督的意思是,他们也不会被杀?一战优惠卷就能换回去?”
“当然了,他们又不是李总督或是张总兵,我为什么要扣着他们不放?再说满洲人就不是人么?我给你们的优惠卷不是说一张换一个人么?”邓名轻松地说道,好像这完全是件不起眼的小事:“人无信不立,我岂会食言?”
“古人云,一诺千金,提督真有古君子之风啊。”高明瞻心中一块大石头落地,马上大声奉承起来。
“是啊,是啊,末将走南闯北,从未见过如同提督这样了不起的好汉。”胡文科也急忙跳起来,拼命地恭维起来:“提督英雄盖世,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王明德也在边上一个劲地竖大拇指:“提督英雄了得,英雄了得。”
吃完饭后,邓名又对三个人说道:“既然我信守诺言,那么我也希望三位以诚相待,我有几处不解,还望三位为我解惑。”
三个人都表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如此多谢了。”邓名告诉他们这次谈话会一个个进行,彼此之间都不知道谁说了什么。
首先把高明瞻单独留下,邓名问了问重庆现在的兵力,高明瞻唯恐惹怒邓名导致他食言——后面还有王明德和胡文科,高明瞻觉得撒谎不被识破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就老老实实地告诉邓名现在重庆还有五千披甲。
重庆的兵力多得远超邓名的想像,本来他以为李国英会把主力调回保宁,只在重庆留下偏师——若是李国英、赵良栋的精兵强将都不在的话,邓名觉得可以考虑攻击重庆;但现在清军在城内还有五千披甲,以邓名现在的实力,野战胜利都很困难,更不用说攻城巷战了。而且邓名还没有带来多少辅兵,陆战的能力也因此大打折扣。
“看来也只有放弃了,再说我此行的目的是去湖广卖盐,没时间在这里耽搁,等我从武汉回来的时候再联络一下袁将军他们,这次我应该有力量分兵两路,把重庆变成一座孤城了。”邓名琢磨了一会儿,又问高明瞻道:“李总督为何还要坚守重庆,他就不怕我断他后路么?”
“李总督好像从朝廷那里要到了一大笔钱……”高明瞻告诉邓名,李国英为了让重庆的守将们安心,告诉他们重庆的实力不但不会被削弱,反倒能得到不断地加强,援军会陆续从陕西开来:“好像重庆还要建一座满城,李总督让下官预做准备,还交代过要开辟一大块地,要够一千满洲八旗士兵和军属居住。”
“一千驻防八旗吗?”这个消息让邓名陷入了沉思,如果有这么一大批驻防八旗在重庆的话,势必会有数万绿营跟着进驻,而且若是明军围攻重庆的话,李国英肯定也会不惜代价地来给解围——因为他绝对不能坐视驻防八旗被歼灭,一旦设立这样大规模的满城,就表示北京方面决心不惜代价守住重庆,也是在明确告诉川陕文武,一旦重庆落入明军手中,北京绝不姑息。
第九节 失言
先后询问过王明德和胡文科后,邓名确定现在重庆不是依靠自己手中的实力能够攻打下来的,不过重庆周围的水师也没有可能威胁明军的舰队。既然如此,隐蔽行踪的意义也变得不是很大,邓名就让高明瞻、王明德二人挑几个心腹回城去取优惠券。
“邓提督,下官想请您行个方便。”高明瞻见邓名如此痛快,连忙又提出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