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现在宝宝出现在自己面前,倒是打乱了她的一切盘算。
斋主又岂能不知,从看见沈夫人那一刻,她就知道这一次带走沈晏恐怕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不过她本来就没有十足的把握,看到这一幕,也是预料之中。
妙真看到沈晏的第一眼,就是冲上来为她把脉。
虽然当年她带走沈晏有点趁人之危的意思,但不管怎么说,她都救了沈晏的命,并且这几年,她为沈晏的身体劳心劳力不说,也是将沈晏当做真正的徒儿疼她,为她着想的。
就冲着这一点,沈晏就彻底遗忘了当初对师父的敌意,对她也是十分的尊敬。
妙真摸了脉,顿时皱起眉:“你不能继续呆下去了,跟我回慈航静斋。”
“不行!”穆海柔一下子站起身来,表情坚定,声音有力。
面对妙真,她的态度很复杂,当初贞宁姐姐是她很好的闺中密友,谁知道她竟然还有着这样的身份。但现在,她面对妙真,却完全坚持了自己的态度。
女儿既然平安归来了,她就不能再让她离开了,她穆海柔不想再一次承受无力失去女儿的痛苦。
面对穆海柔的坚决,妙真沉默了一下,才道:“静安身体不好,这三年也是靠着慈航静斋的丹药调理下来的,这断了将近一个月的丹药,已经对她的身体造成了很大的负担,若再不回到慈航静斋,恐怕……”
穆海柔脸色煞白。
她不舍女儿离开,更不舍女儿生病,当年那一幕,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其实,这一次来,我们不是一定要带走沈晏。”斋主突然放下手中的茶盏,开口说道。
她口中不是唤“静安”,而是唤“沈晏”,就说明了很大的问题。
妙真猛地回头看她,眼中多了一丝警惕。
她以为斋主是故意的,担心静安抢了她的斋主之位。
斋主不是不明白她的意思,可也没有急着解释,面上仍然冷若冰霜,这就是她的面具。
但是她的面具在看到君离那一刹那破裂了,确切地说,是看到了君离腰上的那个玉佩。
她一下子站了起来,看着君离的表情有些震惊,又有些犹豫,还有些疑惑……各种情绪浮现在她脸上,让人惊叹原来冷淡的斋主原来也是有情绪的人儿。
“白玉可在?”她开口便问道。
君离显得大气淡然许多:“自然在。”
“在何处,可否安好。”
“在他该在的地方,也即将去往他该去的地方。”
斋主猛地吐出一口浊气,闭上眼睛,良久,才睁开。
她面上浮现一抹苦笑:“没想到,竟然是你带走了静安。”
君离不言语。
“我知道了,慈航静斋的确该走一条不一样的路了。”她突然道。
君离扯了一个笑容,似笑非笑,也好似有些讥诮。
斋主似乎有些恼怒:“结果如何,届时可观!”
“静候佳音。”君离瞄了一眼斋主。
斋主又深深吸了口气,才压住怒火,转头冲沈晏露出笑容:“静安,看来我的选择没错,我为你带来了一个人。”
沈晏没有问是谁,因为她在看到斋主背后走出的那个女子,扯掉幕离,露出一张清丽如月的脸,静静的微笑,一袭青衣不改,便忍不住红了眼睛。
她没有想到还能够见到她。
“半夏!”
半夏慢慢走来,笑容一如当年:“半夏见过小姐。”
沈晏高兴的一把拉住她,用力地抱了抱,半夏也立马回抱住了她,两个女孩儿眉开眼笑。
其实沈晏从未将半夏当过下属门客,而是将她当做自己的亲姐妹,一有烦恼,她总是会找半夏分享,这次回来不见她,她失落了许久。
现在真好,又看到半夏了!
穆海柔也高兴:“感谢你,斋主,谢谢你带回了半夏。”
这些日子她与夫君派出去的人一直在寻找半夏,可一直未果,现在好了,半夏回来了,宝宝的病肯定不用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