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娃遮无可遮避无可避,脸上便红得如熟透的果子。在康城时,处罗都并未如此对她,相处之时总是搂抱抚摩,着意温存。岂料眼前这黑厮这般可恶,甚么也不顾,话说不上三句便将自己剥的一丝不挂,有如一只白羊,心中慌乱,无以复加,口里不住地哀求:“孟将军,那康城……将军请听列娃……大人……尚请怜惜……”越说越低,几至不闻。那话语细腻沙哑,略带青涩,软绵绵地,说不尽的缠绵宛转,当真令人夺神销魂。孟庆听在耳中,心中赞叹:他妈的,天生尤物。老子便是挨上张须陀三四百板子,那也值了。胸中腹中**万丈,康城也好安定也罢,一齐丢在脑后,一个虎扑便将列娃当作小羊压在身下。两手事多,忙乱之中伸脚去放绣帐,将两侧的银帐钩也扯脱了。
一番胡天胡地自不必说,良久,事毕。孟庆看着身下的几点血渍,甚是惊异,半晌无言。身侧列娃匍匐而卧,将一个光脊背光屁股对着自己,也不开口说话。便穿好衣衫,犹犹豫豫的下床:“你且歇息,明日夜间我再来看你,咱们再说话。”扯过锦被将列娃白花花的身子盖好,又去将蜡烛掐灭。
忽听身后软绵绵的声音道:“康城……现下只有守备老军一万,尽是贵族子弟,多在南门戍守。粮草屯在城北,有四十余万斤。城中尚驻有十部首领的家眷数千人,皇族亦大半在城中,并未出城追逐水草……”孟庆大喜,黑暗中略略躬了躬身子,道:“多谢国主。孟庆但有所获,定不忘国主恩惠。”
却听帐中道:“你,你……此时尚要谢我么?但愿将军大破突厥,升官封爵之余,保得我女国平安。”顿一顿,又道:“列娃另有一事相求将军,求将军答允。”
孟庆道:“莫非是启民之事?我孟庆绝不伤害黄口小儿,我答允了。”
列娃在帐内“嗤”地一笑:“却叫人如何相信?将军能伤害列娃这样弱女,亦能伤害启民那般小儿。只是列娃所求之事并非为此,安定之战若是败了,自然无话好说;若是胜了,将军夸功献俘之时,列娃再告之将军。请将军放心,并非甚么为难之事。”
孟庆此时身心俱爽,不假思索,应道:“好。”行至门边,说道:“你且歇息,有甚事唤侍卫寻我。明日老子再来。”开了门,就要出去,却听帐内又道:“那日将军掳我二十四人南来,游玩处尚有护卫勇士千人。列娃已令这千人速速北归女国,不必回去康城。现下康称只怕仍旧未得消息。将军若有意取康城,不若叫那二十名随行勇士作前队,或者可以诈开城门?城中守卫军士虽不多,却都是贵族子弟,必然死守,强行攻城未必拿的下。我女国人相貌身材与突厥大异,城上军士一见便知是我列娃的扈从……”
孟庆闻言大笑:“谁说女国国主乃是一个弱女?我孟庆第一个不服。此言甚合我意,且待我报于戍主,即行操办。”不安之心尽去,情绪大好,便又调笑:“此言亦稍减我心中歉疚,待到明晚,孟庆再来,咱们……如此这般。”伸出手掌,“啪啪啪啪”猛击十数下。
却听帐内列娃低声说道:“将军不要调笑,列娃并非这等无耻之人。身在将军手中,只得遂了将军的意思。列娃身为女国之主,国内貌美男子尽可唤来陪侍,也不必等到今日才将处子之身为将军强行取去。还盼将军明鉴,盼将军垂怜。”几句话渐说渐低,终于没了声音。
孟庆心下又是不安,想要道几声歉安慰一番,忽见不远处张素厢房内灯火又亮,想是自己几下鼓掌将这丫头惊动了,就闭上嘴,忙不迭跑出去。
049
第二日一大早,众人又在张须陀寝处相聚,孟庆说了康城情状,又讲列娃的说话。张须陀道:“此策甚佳。”裘公公来护儿有些将信将疑,不知这些蛮子靠不靠的住,出言询诘。孟庆道:“列娃本是女国国主,女国又是突厥属国,启民在她手中失去,若不早做谋划,便只等处罗出兵灭了女国罢了。列娃的言语小将信的过。只是将这等大事尽托在二十人身上毕竟不妥,小将以为,不如再选数百身轻体健的兵士,带上绳索用具,咱们夜间诈城之时,便另行着人攀爬城墙。那二十人诈开城门便好,诈不开么,亦引得突厥军注意。如何?想来突厥蛮子的城墙也不甚高。”张须陀闻言颔首:“是。康城墙壁只有三丈三四,若无人看见,几个兵叠一叠便上去了,倒不须甚么绳索。”思索片刻,又说:“此事不能迟缓,否则有误。便是如此做了罢。”
来护儿也点头:“孟将军说不假,想必是真,本帅以为照此而行甚是妥当。张帅也如此说,那便依照孟将军的计策行事。只是这攀爬城墙……将军心中可有人否?”
孟庆道:“小将帐下的旗牌官吴孔,为人精细又兼胆大,有一身的好武艺。他手脚伶俐,善于攀爬泅渡,便将此事交与他罢。”他确是觉得吴孔合适,并未作它想,不料一边宇文述听了,也开口道:“西营偏将麦铁杖亦不错。武艺不必说,安定营中除了张帅来帅孟将军,只怕还无人是其对手。上阵杀敌之时又是勇悍异常,必能胜任。”
宇文述边说边看,见都不说话,对面张须陀又去瞄了孟庆一眼,便急道:“那麦铁杖未从军之时本是辽东群盗之首,习于月黑风高杀人放火。此次夜袭康城,若不用此人实在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