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月的性子极其不好。
她几乎是从小一路骄纵到大的,八岁就可以因为心情不好用鞭子将伺候自己的下人抽的奄奄一息,十岁就可以因为自己喜欢的宝物被别人买走而派侍从杀人夺宝,十五岁走在路上就可以因为一个路过的男修无意识多看了她两眼而活生生剜去那人的眼睛……如此种种数不胜数。
虽然后来年龄大了些以后因为修为的突破需要保持心境的平稳,为了提防心魔她不得不把自己的性子收敛了很多,但是她心狠手辣的名声早就已经传开了。
‘临家有女,真真是个蛇蝎美人。’所有人都这么说。
临月的婚事就这么耽误了下来,直到现如今霍家的人主动找上门来。对于霍家的提亲,临家答应的很爽快,他们和霍家正好勉强算是门当户对,又听闻霍安狂那个霍家唯一的嫡孙不仅容貌上佳于修炼上也颇有些天赋,如此看来他们倒是条件颇为相符。碍于临月糟糕的名声,能够找到这样一个各方面都相当的婚事他们已经算是很满意了,临家也不会狮子大开口异想天开的要求更多。
至于霍家要求快速完婚?这本就是应当的,不管是临月还是霍安狂的年纪都不小了,在修真界那都应该是早早有道侣的年纪了。
总算霍家人在这点上还算是厚道,他们没有隐瞒任歌语的事情,就说了霍安狂的身边有一个跟了他二十多年的男子,算是个妾室。反倒是临家人完全不在意这一点,在他们看来,大家族出身的子弟么,身边没有什么侍妾什么的才奇怪呢,这都是惯例了。现如今这是个男人那就更简单了,生不出孩子来有什么用?
而且要是霍安狂什么毛病都没有,他们才会起疑心呢。不然以他的条件,又为什么要来求娶名声不好的临月呢?
倒是于子嗣上,他们提了个要求,要求要是临月产下了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孩子,得有个孩子过继到他们这边来,姓临。毕竟临月作为女修在修为上的天赋是有目共睹的,虽然性子实在是被养的骄纵了点。而霍安狂作为传承了他祖父和父亲血脉的修士,身上的天赋那也是极好的,两者相结合,生出来的孩子必然是个好苗子。临月现在算是废了,不能给他们临家脸上增光,但是临月的孩子,如果从小好好教养的话还是可以期待的。
说到底,他们最在意的都是子嗣,是这样功利的结合以后能够产生的利益。
这桩婚事就这样顺利而快速的敲定了。
与霍安狂听闻到妻子人选时候的不敢置信相比,临月得知自己终身大事的结果的时候反应就是相当平淡了。
早在发现有关自己的流言的时候,临月就知道自己的婚事将来是不好办了。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她在意从来不是什么嫁个好夫婿相夫教子,她只想走上那至高大道迈向修士的巅峰。不过既然身为女儿身,临月也知道自己迟早是要嫁人的,那嫁就嫁,夫君是谁是什么样的品貌她都完全无所谓,权当是去堵上那些无聊的人的嘴巴。
她总会有法子让那个所谓的夫婿乖乖听话的。
只要不妨碍自己的修炼,她就权当是养了个男=宠那样的解闷的小玩意。
至于现在这样目的明确的婚事,临月就更是觉得无所谓了。不就是孩子么,这样更好办,话都说得这样明白了,很明显霍家也不是试图让自己乖乖做一个贤惠的媳妇的,那就婚后立刻尽力怀上个小崽子就是了,然后等孩子出生,她就彻底解脱了,自然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面对临家,听话的把自己嫁出去就是最好的回报,面对霍家,这个孩子就是她最好的交代。
至于所谓的那个妾室?还不是任由她这个女主人随便处置,有什么好担忧。
舒牧听着从歌简略的说着那边炼天宗的种种乱七八糟的事情,简直是大开眼界。尤其是听到临月这一段,他心中忽然冒出来一个诡异的想法:恶人自有恶人磨。
凌风起其实还没有真的出手呢,霍安狂和任歌语就自己给自己招了一个大麻烦。霍安狂究竟会怎样还不好说,但是任歌语这下真的是绝对不会好过了,临月那样骄傲的人,就算完全不喜欢霍安狂,也不会容忍一个妾室骑在她头上的。
他看了一眼正在努力修炼的凌风起,默默的想着这必然就是人品问题了。哦,其实也不能这么说,毕竟这一切都还是因为凌风起的突然回归带来的。
再回头的时候,凌风起却发现从歌垂着脑袋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从歌这样的神情舒牧并不陌生,这段时间他经常看见从歌在陷入深思的状态,弄得舒牧一直觉得是不是自己有些忽视从歌所以让他寂寞了,追溯源头的话……好像就是从银泽化为人形开始?
诶诶诶,这样想起来怎么感觉很有问题的样子,从歌这个小笨蛋不会是喜欢上了银泽了吧?这可不行,银泽可妥妥是凌风起的,这个世界让凌风起幸福的任务可就全靠他了。
舒牧想到了就小心翼翼的试探了一句,结果换来的是从歌睁得大大的无辜的双眼和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那样明显的鄙视他智商的感觉让舒牧忍不住尴尬的摸摸鼻子,觉得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像是从歌这种连人类的情感都还不能完全具备的家伙,大概连喜欢到底是什么感觉都不太清楚吧?自己果断是高估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诶嘿嘿,在回家的路上奔波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