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雅楠笑着说道:“吃巧克力还有什么方法吗?啊,我知道了,你是说和室内温度有关对不对?我以前看杂志上介绍过。不过我可不是你妹妹,你长得这么黑,咱们怎么看都不像兄妹啊。”
臭鱼伸手把陆雅楠没吃完的巧克力拿过来:“又不真的是亲兄妹,咱这么称呼不是显得我没拿你当外人嘛。我也不是说巧克力的吃法,我是指吃巧克力时的方式。我来示范给你看看。”
说话之间,臭鱼把巧克力全部塞进了嘴里,单手托腮做沉思状说道:“一边大口地嚼着香浓的巧克力,一边思索一下未来人生的道路,这才是正确的生活方式啊。”
这可真是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臭鱼的脸皮比城墙拐角都要厚上三尺。众人大笑,雨夜之中原本有些压抑的气氛都烟消云散了。
藤明月还想听故事,让我再讲一个。
我有些累了,就对她说我小时候得过小儿麻痹,大脑容量有限,只会讲刚才那一个故事,其余的一概不会。
陆雅楠对藤明月说:“藤老师,你给他们三个讲讲你家那幅祖传古画的故事吧,上次你给我讲了之后,我觉得真的是很神奇呀。有点聊斋的感觉。”
我和阿豪本来已经有些困乏了,听说有什么祖传古画,又都来了精神。
藤明月不像普通女孩那么矫揉扭捏,非常大方,有点像美国女孩那样充满活力和具有外向的性格,既然别人让她讲,她马上就答应了。
陆雅楠对大伙说:“你们先聊着,我去车里再取些吃的东西来,顺便打电话给家里人报个平安。”说完就起身去外边的车里拿东西。
在此期间藤明月给我们讲了她家祖传的一幅画中的故事。
◆ 第四个故事:古画奇谈
藤明月讲的第四个故事,是正值明朝末年,天下大乱,天灾兵祸连绵不休,百姓苦不堪言。
关外宁远锦州卫一线打成了一锅粥,朝廷只得不断地增加税赋承担军费开支。
由于边饷练饷辽饷太重,百姓不堪重赋,导致内地流寇四起,所到州县,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官兵无不望风披靡。
在四川,流寇杀人盈野,川人百不存一。在河南,流寇攻开封不克,隧掘开黄河放水淹城,一代名都就此永远埋于泥沙之下,从此再不复见天日。天下就像是个大火锅,到处都是水深火热。
在当时的中国,只有江浙两省,略为太平。皆为这两地属于中国之粮仓银库,崇祯皇帝的辽饷几乎全依赖这两省的税收。故此一向都驻有重兵,再加上这江南两省自古富庶,百姓还算能有口安稳饭吃。
藤家祖籍金陵城郊,也就是现在的南京。是城中数一数二的大户,家资殷富,而且世代书香门第。藤家当家的是当时的名士,名叫藤荣,家训甚严。
其子藤子季年方弱冠,生性聪颖,才思敏捷,尤善词翰。
来家登门提亲者络绎不绝,藤荣皆不允,只让藤子季专心读书。
适逢流寇大举进攻,兵甲如林,官兵虽重,也不敢断言定能御敌,周边地区的土匪趁火打劫,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冲州撞县杀人放火。
百姓无不举家奔窜,藤家的粮库也被乱民哄抢一空,藤荣携带眷属避难于中谷县中表亲朱某处,当地的富绅见藤荣是社会名流,于是为其全家腾出几个院子居住,饮食器具供给无缺。
藤子季因客居仓促,没带什么书籍,学业暂时疏懒了下来,每天只有在村外散步解闷。
村中有王姓缝工,与藤子季对门而居,王妻三十许,风姿绝伦,不类村妇。有女名柳儿,貌美尤过其母,常随母碾米于比邻。
一日柳儿携带箕帚路过藤子季门外,粗布荆钗,殊无艳饰,然而发盘高鬏,秀眉在骨。
藤子季看在眼里,不禁神为之荡,目送女远去才反身而归。
回家之后,冥想梦寐,辗转反侧。早上起来不及洗漱,就等在门外。
快到中午的时候,终于又见到柳儿在门前路过。
藤子季细看柳儿,只见裙下双足细锐如笋,益发喜爱不能自拔,伫立多时,眼睛都不会转了。
直到柳儿的母亲王氏走过来,藤子季自觉失态,方才依依不舍地反身回房。
王氏已经察觉到了他的意图,从此不让柳儿出门,所有需要出门做的活都由自己承担。
藤子季大失所望,咏忆柳诗百首,辗转思量,情思悱恻。
一日,踌躇于院中,负手听蝉。忽然足下锵然掉落一物,视之,银指环也。骇而四顾,只见柳儿在门外一边微笑,一边用手远远地指着地上的银指环,似乎是让藤子季收藏起来。
藤子季会意,马上捡起银指环藏于袖中,再抬头看柳儿,她已经去得远了。
藤子季心痒难耐,又苦于无人诉说,于是信口成诗一首:
银指环如月弯,向疑在天上,端自落人间,银指环白如雪,欲去问青娥,幽情无人问。
未过多久,流寇被官军击溃。藤荣一家准备还乡。买一巨舟,装载行李,只等来日风顺起程。
藤子季整日立于门外,想等柳儿言明爱慕之意,然而却杳无见期。
终于到了该走的时候,只听布帆翩翩作响,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