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情况还不算糟糕,至少表面如此,他摧毁了两个“哨兵”,继续和洪魔作战。但每次他放倒一只洪魔怪物,似乎立刻就有两只或更多的洪魔冒出来顶替它的位置,很快他就陷人了被迫防御的境地。
他撤退到和控制室互通的前室。他别无选择,只能背靠一扇关死的舱门继续作战。身形高大的战斗型洪魔成双、成三地冲锋陷阵——至于小肉球般的感染型洪魔更是密如飞蝗。突击步枪子弹只是一通乱射,但仍然能命中许多;同时一个、两个、三个战斗型洪魔前仆后继,在突击步枪雷霆万钧的怒吼中丧命,正好在士官长弹药用尽时倒向甲板,而更多聚生型洪魔又已经摇摇晃晃地跟上来了。
他收起突击步枪,拔出霰弹枪——希望能有片刻的喘息机会来重新填弹,以开火轰击浮肿变形的怪物们,在它们身体爆裂、伤害自己之前就射穿它们。
接着,一群新滋生的感染型洪魔从四面八方涌入,这是在下一拨怪物试图放倒他之前无论如何要抓住的良机,他果断地给两枝武器重新填弹。
他采取了边打边跑的战术。他一路穿过战舰,离引擎室又近了一步。撤退途中,他会偶尔停下来,寻找机会朝敌人开火射击然后,他再果断撤退,填弹,再奔向战舰的更深处。
手中自已武器所发出的声响冲击着士官长的两耳;浓重得令人窒息的洪魔污血的气味阻塞着他的喉咙;他的心神最终对这一切杀戮渐生麻木。
前方又遭遇了一支圣约人战斗分队,他蹲伏在一根巨大的立柱后面,给霰弹枪喂饱子弹。一头战斗型洪魔毫无预兆地跳到他身后,朝他戴着头盔的后脑勺猛地一击。他的能量护盾瞬间被重击的力量打得能量骤减,这时,一头感染型洪魔又跳到了他的面罩上。
尽管被突如其来的重拳打得有些摇晃,他还是拼命地抓住了怪物光滑的身体。一根硬刺穿透了他脖子间盔甲的缝隙,瞄准了他暴露的皮肤,直刺而入。
士官长痛得大吼一声,感到触须正延伸向他的脊髓,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尽管不可能直接捡起武器杀掉感染型洪魔,但科塔娜还有其他手段,她火速展开行动。人工智能小心翼翼地从雷神锤盔甲中抽取出一小部分合适的能量、利用它形成一次放电。感染型洪魔受到通体而过的电击后,开始虚弱发颤。士官长立刻猛地一捏,洪魔寄生者的触须正在向他的神经系统传递麻痹信号。终于,这个小肉球爆裂开来,士官长的面罩上溅满了绿色的血污。
但士官长的视线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干扰。他重新上阵,用愤怒的子弹狂射不断舞动着触手的战斗型洪魔。
“刚才真对不起,”科塔娜说道,士官长正在清理周围的敌人,“但我当时实在想不出其他办法了。”
“你干得漂亮。”他答道,停下来填弹,“不过刚才可真险啊!”
两三分钟过后,洪魔终于退却了。他花了些时间,摘下头盔,把皮下的刺针挤出来,在伤口上贴上杀菌消毒的纱布。伤口疼痛异常:士官长痛得浑身一紧,才把头盔重新戴上,封闭好整套盔甲。
接下来,士官长只停下片刻消灭了两只游荡的感染型洪魔,便继续寻找通向冷冻舱的道路。他一路穿过一条条走廊,进人迷宫般的维修通道,来到一条狭窄的走道上,他突然看到甲板上刷着一个红色的箭头,上面有几个大字:引擎室。
终于,老天有眼。
不用再找去冷冻舱的道路了,士官长直接穿过一扇舱门,走进他见过的第一条灯火通明、没有血迹、没有遍地尸首的通道。一系列的左转右绕后,他来到了一扇舱门前。
“引擎室已经定位,”科塔娜宣布,“我们到了。”
士官长听见一阵嗡嗡的低鸣,明白“罪恶火花”一定就在附近某处徘徊。他已经动身穿过通道往里走,科塔娜突然说道:“警报!‘罪恶火花’已经关闭了所有的指令输人系统。我们无法重启倒计时。眼下惟一的选择就是炸毁战舰的聚变引擎。那样做应该足以毁灭光晕。
“不用太担心……我还可以访问引擎所有的监控图表和程序。我会给你指路的。我们的头等大事就是拉开耦合器,那样就能使一个连通聚变反应堆的主堆芯的轴暴露出来。”
“哦,好的。”士官长回答,“我担心的是,这可能有点复杂。”
士官长重新打开舱门,大步跨进引攀室,一只感染型洪魔直接朝他的面罩飞来。
对“真理与和谐号”发动的突袭快得令人碎不及防。十五架翱翔的女妖战斗机呼啸着在阳光中出现,突袭数量几乎完全相等的圣约人战斗机——它们被派驻在巡洋舰外围做巡逻掩护。空战刚刚开始六十秒,一半敌机就已经从天空中永远消失了。
接着,就在捉对厮杀的空战紧张进行的同时,绰号“小甜饼”的彼得森中尉正带领他手下的鹈鹕运兵船飞行员,将席尔瓦、韦尔斯利以及四十五名重装陆战队员送入敌舰的停泊舱。在那里,第一批跳下舷梯的陆战队员已经用一片枪林弹雨遏制了圣约人的防卫小队,肃清了全部通道口。一支十五人的地狱伞兵小队正火速冲向战舰的控制室。
考虑到除非他们也掌控了引擎室,否则仅仅夺取控制室没有太大意义,所以人类部队发动的几路地面进攻几乎是同步的。多亏了上次的努力——士官长和一队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