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娇娇不解,“校服,校长就能决定了吧,还要教育局领导批准?”
这个疑问,张宽也有,只是一直没好意思问。
若若解释道:“现在的学校不是以前,校长能只手遮天。网络这么发达,稍微不慎学生就上告教育局。校服的事,教育局新任局长本来是要取消的,一件成本不到三十块的破烂运动装,卖给学生要收一百多,各个学校情况价格不一样,不买还不行。局长的意思是说,校服其实是学校用来敛财的一种手段,于教育质量毫无关系,应该取消。这种法令无异于断送了许多人的财路,当然有许多人反对。爷爷的意思是,虽然穿什么衣服对学习影响不大,但关乎学生的自尊和性格。试想,一所学校里,有的学生衣着华贵,难免得意洋洋。有的学生家境贫寒,衣着自然落后老土,难免出现富孩子嘲笑穷孩子的事情,进而影响学生心理,自卑者更自卑,不自卑的则产生错误的人生观,以有钱为荣,从而走上弯路错路。”
张宽本来还对何校长支持校服一事有疑问,经过若若一番解释,顿时释然。联想到自己读书时,受尽同学白眼,还被有钱人家的同学嘲笑,最刻骨铭心的一次,是有钱的小子冤枉自己偷钱,理由居然是因为全班就自己最穷,穿的最破烂。
如果那时学生都穿了校服,最起码,外表上大家的贫富差距没有那么严重吧。
想到此,张宽就对何校长的做法表示理解。
样品敲定,剩下的就是制作,由生产部的精英进行,若若则要打道回府。
当徐娇娇得知若若是张宽骑着自己的电动车驮来时,惊得嘴巴能塞下一只拳头,张宽忙在她身边小声解释,“客户,客户至上。”
在徐娇娇愤怒的目光中,若若自然地环住张宽的腰,面若桃花地招呼,“我先走了,你们就留步吧。”
张宽一扭车把,电动车嘤嘤地缓缓起步,渐行渐远。
徐娇娇站在原地,气的脸色乌青,银牙咬的嘎嘎响,只在心里道:等你回来再算账。
张宽载着徐娇娇往解放桥赶,此时天色快黑,已经过了饭点。张宽想起晚上约了石闯一起吃饭,想快点把若若送走,有意无意地问了一句:“要不我请你吃饭吧。”
若若正在后座上哼着广东小曲,闻言精神一震,立即说道:“好,我们就去吃麻辣烫。”
一句话吓的张宽几乎车把都抓不稳,差点跌倒。
车子摆了一下,若若在后面问,“怎么回事?听到麻辣烫你会这么激动?”
张宽嗫嚅了一番,支支吾吾不敢说,只好推脱道:“刚下过雨,路滑。”
若若哦了一声,“我还以为吓着你了,东莞那边有就有许多麻辣烫,可惜回到渭阳,就没吃过一次。”
“你经常吃麻辣烫?”张宽小心翼翼地问。
“是啊,放心,我饭量不大,六块钱就能吃饱。”
六块钱……
张宽都想说上一句天王盖地虎,临了还是胆小,不好意思说出口,在脑中思索着,“似乎,解放桥往南的老城区,哪里有卖麻辣烫的。”
“好,就去哪,回来这么久,我还没逛过老城夜市呢。”
张宽无奈,心说晚上石闯要来,徐娇娇还等着自己接下班,这姑奶奶还要吃麻辣烫,当下比较一番,还是先把这姑奶奶伺候好,毕竟她是金主。
到了老城区夜市小吃摊,麻辣烫的摊子早就开张,川籍老板娘笑眯眯地招呼客人往里坐。张宽拿出手机给石闯打电话,问他晚上几点来。岂料石闯在那头笑道:“哎呀君宝,你还把哥哥开玩笑的话当真了,我就那么一说,晚上我这还忙,就不去了,星期天再去找你,不过你一个人在外面要小心,别被人下了黑手,万一有事,赶紧给我打电话,哥哥绝对第一时间到。”
张宽闻言松了口气,等下吃完麻辣烫就赶紧送若若回去,徐娇娇还在厂里饿着哩。
他没注意到,距离他不远的火锅店里,一伙染着五颜六色毛发的杀马特正悄悄打量他和若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