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作为忻亲王府宅邸。
由于当初是为皇帝居住所建,故忻亲王府比起其他亲王会或皇亲贵族的府第都要气派许多,雕梁画栋、格局摆设,无一不堂皇。不过历位忻亲王皆知韬光养晦之道,故府内陈设力求简约朴素,处事亦低调,一来避免同朝眼红,二来防范功高震主。
不过金碧辉煌可以隐藏,地方大却是藏不了的,忻亲王府单是前庭就比其他王府大上一倍,访客多时,负责通报的门房一天连走好几趟,常常未到晚上一双腿就已经抖得站不直。
不过这个让门房叫苦连天的大前庭,却是柳絮和言儿最钟爱的练功场所。
柳絮原是雪山独老的得意弟子,尽得独老真传;可惜雪山派的功夫虽厉害,却是走旁门左道路数,阴狠毒辣,江湖上人人闻之色变。
两年前叛党作乱,致使当今皇上逃亡民间,下落不明,叛党于是收买独老,要他找寻皇上下落、刺杀皇上。当时独老派柳絮前往,要她混进保护皇上的四侠中伺机行动,没想到柳絮因此爱上四侠之首言飞,两人历经一番煎熬、交战,最后终成眷属。
柳絮改邪归正,在散尽自己身上内力后,又觉雪山派的武功确有独到之处,便依着从小所学另创出一套功夫来,后来随言平珏住进王府,更是将自身武功全数教给言儿。
现在,偌大的广场上,两姑嫂正一来一往地过招。
雪山派武功首重身形灵动飘忽,柳絮苦练多年,移形换位的功夫自不在话下,只见她倏忽在左倏忽在右,动作迅速又如雪花般轻盈。她今日依然是一袭白衣,远远望去,整个人还真如雪花落、雪花飘一般。而言儿一身淡紫,仿佛是一只翩飞蝴蝶,身形虽不若柳絮快,却也是灵巧有余。
两道身影,一白一紫,舞得煞是好看。难怪王府里上上下下的仆奴们都喜欢看她们俩练功夫,众人虽看不懂,但都觉瞧来挺漂亮的。不过看归看可得避远点,被打着了可不是好玩的,每回夫人和郡主练功夫,全王府敢靠近她们的也只有王爷而已。
突然间,两道身影停了下来,纷纷望向站在角落的言平珏。
言儿开心地道:“大哥回来了。”
柳絮则是眼眉含笑地看着他没开口。
言平珏走到两人身旁,对言儿道:“你快则快矣却失之躁进,意与形不能一致,破绽即出。”他方才看两人过招,发现言儿内力似不若之前深厚,不知是否一味求快所致,待会得跟絮儿谈谈。
“没错。”柳絮也道:“我虽然跟你说过,求胜之道在取其快,攻其不备便能胜敌,可若你只是心里想快;出手却不能配合,反倒左支右绌更显滞碍。”
“我知道了,大哥、嫂嫂。”言儿年纪虽轻,可也不是不懂事,她平时虽爱玩,但对练武一事却从来不敢掉以轻心,一来是自己有兴趣,二来是对哥哥、嫂嫂费心教她武功心存感激,也因为如此,她学武虽才两年,但于同辈中已属佼佼者。
言平珏点点头,没再说话。他这时站在柳絮旁边,一偏头看见她颊上贴着几绺头发,大概是方才同言儿练武弄乱的,便很自然地抬手帮她拨到耳后。
他这个自然之极的无心动作,却让柳絮无来由地红了脸。
她在感到一丝甜意之外,心里也不禁纳闷;平珏和她虽已结缡两年,但在外头仍是对她发乎情止乎礼,人前从未有过如此亲呢举动,怎么今日会……莫非真是太久没见到她,小别胜新婚,情难自禁?
就像她一样,虽然昨日言儿已经告诉她平珏今日会回府,可方才她乍然见到他,看到他英气勃勃的眉、不怒而威的眼、棱角分明的唇,心里仍是感到一阵悸动。
言儿人小鬼大,见两人似有话要说,机伶地道:“大哥,嫂嫂知道你今日回府,特地吩咐厨子做了好些你喜欢吃的菜,今晚我们可要好好吃一顿;嫂嫂,你先陪大哥去歇一会吧,你们刚刚说的我懂,那招踏雪寻梅我先自个儿练一练。”
她嘴里说着,手也没闲着,一手一人地便将两人推往大厅去。
进到房里后,摒除一干闲杂人等,言平珏再也耐不住一个月没见到心爱娘子的相思之苦,迫不及待地拥柳絮入怀,深情款款地道:“絮儿,这些日子你过得可好?”
“嗯,都还好。”她任他强壮的双臂环着自己,仰起头看着他,“一样吃饭,一样睡觉,一样练功……可就是想你……”
言平珏听她这么说,心中涌现的情意更浓,手上力道也不由自主加重,将她抱得更紧。
唉,他在心里满足地叹了口气,这让他又疼又惜的小妻子,打从第一眼见到她,他就知道自己一身的刚强都将注定为她融化,注定一生都会为她牵肠挂肚——还好如今天齐云开,他们俩终于可以长相厮守。
此时,一句话在他脑海里浮现: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微笑了下,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
四周一片宁静,两人不再说话,任甜蜜的氛围缓缓包复住他们。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沉浸在幸福中的柳絮突然觉得心口没来由的紧缩了下,她开始觉得不安,感觉到这甜蜜的空气中似乎隐藏着一股杀气,恍若有只恶兽躲在黑暗中伺机而动,意图攫取他们的幸福。
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要自己别胡思乱想。为去除这恼人的念头,她轻轻推开言平珏,拉着他走到桌子旁,和他并肩坐下。
“宫里究竟掉了什么东西,让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