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见阿秀不说话,还皱着眉头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缓缓开口道:“我听说姑娘你擅长医治,踏浪因为护我受了伤,你有什么法子来医治吗?”
阿秀闻言,心中有一千匹草泥马奔驰而过,尼玛他是以为自己听不懂,所以才又翻译了一遍吗?!
自己看着就像这么没有文化的吗,好吧,自己的确就是一个村姑样。
阿秀将人上下都打量了一番,本来是逆着光,所以看的不是很真切,现在细细一看,竟然还长得挺人模人样的。
特别是那个眼睛,虽然深藏着一丝锋利,但是不管从眼形,还是眼眸,甚至是睫毛,都显得很是美好。
不过阿秀就算上辈子有些外貌主义,但是在这穷地方待了这么些年,这些矫情的毛病老早给磨没了,现在是,能让她每顿吃肉的那就是美男子。
所以这个男人在阿秀心目中,完全没有时常给她偷食的阿牛哥来的顺眼。
“你说这是你的踏浪,可是它明明就叫小白啊,你有什么证据说是你的马?”阿秀含着一丝笑意看着那男人。
那男人一愣,似乎没有料到阿秀会提出这样的问题,甚至连新名字都取好了。
最让他哭笑不得的是,一直不爱亲近旁人的踏浪好似很满意这个名字,还冲着这个乡下姑娘一阵摇头晃脑,丝毫没有平日里的威严霸气。
要是他之前检查过它,还在它身上找到了那个密函,他都要怀疑这是不是跟随了自己那么多年的爱驹了。
“踏浪的耳后有一撮红色的毛,你可以检查一下。”
阿秀自然是知道有的,因为她心中一开始就知道他就是小白的主人了,但是到手的肥肉,她怎么忍心让它飞走。
阿秀随意检查了一下,不出意外,果然是有那个特征,她索性以退为进:“既然你说的是真的,那我就当小白是你的马,只不过它在我这,睡了我家的母驴,你是不是应该……”阿秀说着做了一个要钱意思意思的动作,反正她本来就是村姑,才不介意自己是不是粗鲁呢!
而且看这个男人的打扮,肯定是不缺钱的,让自己能多吃几顿肉,这点面子算得了什么!
那男人闻言,整个脸都黑了下来,她当踏浪伤的是眼睛吗,就一口母驴……
他正要训斥过去,余光就看到踏浪正含情脉脉地看着那头貌不惊人的母驴,他觉得喉咙那处一热。
它真的是自己那眼光高于顶的踏浪吗?
还是说,那个村姑说的的确是事实?!
他顿时心中多了一种吾儿不争气的感觉,这将军府有的是骏马良驹,也没看它正眼瞧过谁,怎么现在眼光就低落成这样,连驴都能将就了。
恨铁不成钢地扫了踏浪一眼,男人才抬头看向阿秀:“是我的马孟浪了,不知姑娘……。”他没有忽略之前她那个要钱的动作,既然只是要钱,那就好办。
“我那母驴还是黄花闺女呢。”阿秀说着,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他。
难道我那踏浪不是毛头小子吗?!
不过阿秀可以这么不要节操地说这样的话,他是万万做不到的,冷着一张脸说道:“那你想要什么?”
终于听到了自己最想要听的话,阿秀整张脸都亮了起来,“五两银子,我还可以帮你把小白治好。”说着伸出一只手,在面前晃了晃。
五两银子的话,自己绝对可以吃上整整一年的肉。
那男人原本黑着一张脸,但是听到阿秀说能治好马,眼睛快速一亮:“你确定?”他一来就检查过了,踏浪虽然现在精神还可以,但是受的伤绝对不轻。
就算带回去,军中的军医也未必有这样的把握,她这么一个小小的女子,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
“那是自然,你不是打听过我了吗,有听我失手过吗?”为了肉,阿秀也不介意自卖自夸一下。
“接着。”他也不是犹豫的人,直接抛出一个银锭。
阿秀连忙上前接住,虽然有些砸疼了手,但是只要想想大碗的肉,就觉得整个人都恢复了。
“这边,只有三两吧……”阿秀用手掂量了一下银子,没有想到看起来好像很有钱的样子,竟然这么抠门,说好的五两,竟然只给三两。
“剩下的,等我来接踏浪的时候再支付。”也许是阿秀的目光过于直白,那男子的脸貌似更加黑了一些。
其实他身上有不少银票,只是银子却只有这么一小锭,要是往日的话,谁能治好踏浪,别说五两,五百两他也不会嫌多。
只是,他现在就是不想看到那个村姑得意的样子。
“那行吧。”阿秀情绪有些低落,为自己看错人,原本以为是一掷千金的主儿,结果是个抠门鬼。
“如此,那我半月后来接回踏浪。”言外之意就是说,阿秀只有半个月的时间来医治它。
“随你。”
见阿秀并不反对,他最后看了一眼马,一个闪身便没有了人影。
阿秀楞了一下,那抠门男人竟然还是个武林高手啊!
“小白啊小白,你说你那个主人是不是太抠门了啊,你说才问他要五两的银子,竟然还要留一半下次给,这绝对是不重视你啊!”阿秀蹲下来摸摸小白的脑袋,很同情它的模样。
小白并不懂阿秀再说什么,只觉得她身上的气息让它很是舒服,忍不住发出几声愉快的叫声。
练武之人原本就是耳聪目明的,阿秀说的话声音也不算太低,再加上这个时候是顺风,所以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