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长的睫毛下还是有两道黑影,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腰间,和他近在咫尺。
拓跋言没急着动,他看着这女人半响,目光才转到她有些发紫的唇上,心里一片平静,他不好奇那什么无极阿月,他只知道,如果自己这辈子可以成亲,那自己的妻子就是这个女人了!
只是,想到自己的身体,所剩不多的日子,他收敛了自己的胡思乱想,他不能害她。她得到了涎水就能继续活下去,他怎么能自私地在自己所剩不多的日子留给她伤害呢!
朱璇……会是那种一旦认真了,就无怨无悔的人吧!
想着,拓跋言伸手,轻轻地移开了朱璇的手,可是才一动,朱璇马上就睁开了眼睛,有些茫然的眸子在看清他时就明亮了:“你醒了?”
“嗯……我躺了多久了?”拓跋言撑着坐了起来,胸口还是有些闷痛,他蹙眉问道。
“五天了,你别担心,龙一已经回去帮你处理国事了!”朱璇道:“你在这多休息几天,你受的伤很重,别轻易乱动!”
“我还撑的住,就不打扰你了!”拓跋言寻找靴子,可是床边没有。
他皱着眉站了起来,可是一阵头晕,噗通就坐了下去。
“都叫你别乱动了,你怎么不听话?”朱璇怒了,大声地呵斥道。
“我……我是不想麻烦你!我在这呆了五天,你一定受累了!”看朱璇苍白的脸就知道了。
“借口……”朱璇气恼地叫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拓跋言,别以为我吻了你就是想缠着你,我已经告诉你了,我不会纠缠你的!我喜欢你没想过要你也喜欢我,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们的关系会有什么改变!你在这就是我的病人,就要听我的话!等你好了,你要我永远断绝来往我都无所谓!你听懂了吗?”
她说完就走了出去:“以后我不来见你了,让你的侍女们侍候你,你也可以走,不过想再求我出手,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说完朱璇就摔上门走了,拓跋言愣住了,没想到朱璇脾气这么大。
这个一向温柔的女人,发起火来还真是让人承受不住。
拓跋言苦笑,试着想站起来,这次是站稳了,可是脚在抖动,根本无力挪动,他认命地坐了回去,看来这次自己真的不能任性了。
朱璇不是说说玩,从那天起就没来看过拓跋言,他送给她的侍女每天按时端药进来,除此之外,朱璇的几个侍女都没人来看过他。
一晃又过了几天,拓跋言的身体总算有了起色,他惦记着拓跋,想出谷了。
这出去不能不和朱璇告别,拓跋言问清了侍女朱璇在何处,就硬着头皮找了过去。
朱璇的住处新建的,一座两层的竹楼,外面还挑了个阳台出来。
拓跋言过去时,见竹楼外都没侍女,他有些意外,不过在这山谷里,也没什么危险。
他不想吓到她,放重了脚步,走上去,就见朱璇倚窗坐着,桌上放了几个酒
罐。
拓跋言挑眉,朱璇怎么喝那么多酒啊!
“咳……阿朱……”他的脚步声那么重,她都没转回头来,她还在生气吗?
“阿朱,对不起,我……我明天想出谷回拓跋了,我是来和你告辞的!”他没脾气了,她要骂就随她吧!
朱璇终于转过了头,往日明亮的眼睛带了些朦胧的醉意:“你不是不喜欢告别吗?要走就走吧,不送!”
拓跋言好尴尬,没想到朱璇这么不给自己面子。
他叹了一声道:“谢谢你又救了我,我欠你的永远还不清了,我也不说废话了!你自己保重吧!”
他说完转身就想下楼。
“拓跋言……”朱璇突然叫道:“言铮问过我,如果我的今天就是我的最后一天,我会想什么,我拿这话再来问你,如果今天是你活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天,你最想做什么?”
拓跋言站住了,他想做的事那么多,他一时无法回答。
“拓跋言……曾经我以为我背负的很多,我永远都不可能放下……可是这次濮族之行,我放下了……你想知道我为什么放下了吗?”
朱璇似乎在向他走过来,声音近在咫尺。
拓跋言不敢回头,他怕自己一回头,他树立起来的屏障就轰然倒塌了。
“我在山谷里,很危险……有个人在叫我……说求我出去……”
朱璇柔声道:“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我在纠结什么,我背负那么多过往,又是为了什么?我值得吗?外面有个人,他需要我……不管我的存在对其他人有没有意义……对他有意义就够了!”
她的手随着她的话轻轻从后面缠上了他的腰,拓跋言身体僵硬了,他能感觉她的头轻轻靠到了自己背上。
“拓跋言,告诉我,我的存在对你有意义吗?告诉我……我在你心里有没有一点位置?”
拓跋言说不出话来,他只觉得自己的喉咙似被一只手钳住了,他的心不受控制地乱跳起来,似乎只要自己说错了,从此后这个女人就和自己再也没关系了!
他真想要这样的结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