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往大漠走,越能感受到春天的气息,一路上的青色明显比凤城多了很多,一派生机勃勃的样子。
明镶坐在马车里,抱着阿鬼,一大一小一起迷迷糊糊的睡觉,旅途枯燥无味,对于常年睡眠不足的她来说,睡觉是最好的消磨方式,要么就抄写金刚经,般若多罗秘心经,不然肯定要疯掉。
越靠近大漠,关于沈铆的消息就越来越多,沈铆选夫,以大漠五城作为嫁妆,只要是未婚适龄男子,不论身份、地位和权势,至于如何选,这倒是没有消息传出来。
姐姐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明镶百思不得其解,她猜想可能和卓不凡有关系,但是到底什么关系就一无所知了,现在看来姐姐对卓不凡应该是没有感情的,若真像卓不凡说的就会成为她的准姐夫,以明镶的了解,姐姐不是那种朝秦暮楚的人。
虽然闭着眼,但是脑子里却不得空闲,听着车帘外的马蹄声,暗暗吐纳。
慕容鐟坐在她对面,手中握着一本书,不时抬头看看明镶,温润的脸上浅笑未消失过。
明镶眼皮动了动,有些恼怒,慕容鐟你特么还看,还看!
慕容鐟像是听到了她的心声,胸腔抖动,笑声不可抑制的流出来,马车里气氛正好,虽然心情好的只有慕容鐟一人。
马车外,慕容鈺听到这笑声,看向马车的眸子里复杂难明。
五哥的打算他知道,皇上的意图他明白,他卡在中间…正合他心意。
五哥想退守边城,顺势占了五城,皇上派他去继续求娶沈铆,拉拢大漠,一国之主,谁不想登上顶峰,灭了他国,打破三国鼎立的局面,慕容錚是三国帝王中最年轻的一个,要是没有野心才奇怪。
那他可以做什么?他是五哥的好弟弟,得到消息第一时间来报,五哥拍着他的肩膀,见他落寞,表示沈铆会帮她夺到手。
他是皇上眼中不太有能耐的棋子,他一脸愁苦的表现出一个被抛弃的男人的脆弱的一面,皇上眼睛一亮:“六弟,烈女怕缠郎,还有朕在你身后挺着,你是龙腾的小王爷,身份尊贵,其他人再没有尊贵过你的,那些地位比你高的都取了正妻,以沈铆的强势,不可能为妾。”
慕容鈺对这一点也是赞同的,沈铆,他志在必得。
不管两个哥哥怎么斗,他们都是赞成他娶沈铆,沈铆不仅仅是个女人,还是大漠五城的城主,与其说娶她,不如说娶的是助力,慕容鈺要身份有身份,要钱财有钱财,缺的就是这么一个助力。
想到此心情大好,嘴角也不禁翘起,一行人各有所喜,气氛很不错。
可惜很快被一阵马蹄声打破了。
慕容鈺微微蹙眉,有些厌恶,身边的侍卫顿时警戒起来,这几天这条官道上碰见不少同样往大漠而去的人。
沈铆就是吸引这些人的肥肉。
从三国皇室里直系旁支不说,江湖侠士也不少。
大家从四面八方往大漠汇集,彼此心照不宣,表面和气,暗中使绊子不断,各凭手段。现在还是龙腾的地界,明着冲他们来的还真没有,顶多就是用眼神表达:皇室也和咱们一样,没什么尊贵的。
这嚣张的马伴着尘土飞扬,他还真不知道是谁,知晓是龙腾皇室的马车还这么大胆。
来人靠近了,尘土中出现一张笑的飞扬的脸。
卓不凡。
依旧是蓝衣劲装,蓝色发带,腰间是同色的腰带,缀着白玉,时时不忘显示自己的腰缠万贯。
虽然是满面风尘,但是精神相当不错,他身后的孟一昶因为落后两丈远,一脸的灰,慢慢的靠近马车,速度减缓了下来,卓不凡看了看慕容鈺,视线投向那马车,漆黑的眸子微闪,孟一昶打马走近了,伸手抹了抹脸上的灰尘,一脸的怒容。
此时卓不凡已经和慕容鐟说上话了:“诚王这是举家迁徙,还是出趟远门?”
慕容鐟在马车里声都不吭一个,定定的看着明镶,注意她的神情变化,明镶闭着眼,眉头却突突直跳。
“两兄弟争妻,诚王和端王倒是成就一段佳话。”说完,慕容鈺率先沉不住气。
“卓不凡,你别狗嘴吐不出象牙,胡说八道!”
“狗嘴里本来就吐不出象牙,老虎嘴里也是吐不出象牙的……”插科打诨,卓不凡还没有被人说过去的时候!
“端王这次倒是不用担心,你五哥毕竟已经娶妻了,有了正妃,说起来,诚王妃和诚王世子好像都留在京师了,在下比二位晚离京两日,听说诚王妃已经被皇上接进宫了。”
慕容鐟依旧不动声色,明镶也摸不透他的想法,毕竟失去上官倾,他也失去了上官家族的助力,养一个上官倾和那个儿子,也不是多麻烦的事,慕容鐟要是不喜欢,圈养起来就是了,弃掉的损失肯定更大。
慕容鐟见明镶除了一闪而过的疑惑,一点多余的表情也没有。
见慕容鐟灼灼的看着,索性挪开视线,马车侧面开了窗子,只是卓不凡正好在她这一边,窗外也不好看,车内虽然无比奢华舒适,但是这几日该看的也都看遍了,干脆又闭起眼睛来。
突然耳边吹过一阵微风,她一惊睁开眼,一扭头,马车窗户上的帘子被挑开了,卓不凡一脸坏笑的伸进头来,她扭头太过迅速,正好和卓不凡对了个正着,唇擦着唇而过,美目圆瞪。
卓不凡咂了砸嘴,无比回味的模样,眼睛弯起,宛若星子,闪闪发亮。
慕容鐟俊眸微眯,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