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次,她的呼喊声没有任何用处。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嗓子喊哑了,手拍红了,她放弃了。绝望无助又痛苦不堪的情绪完全占据了这个美丽的ròu_tǐ,心力交瘁的她终于倒在了生母的骨灰盒上……
余新被遮目塞耳的呀上了车,车子开动之后,他既看不到也听不见,但身体对外界的情况并非毫无感知。他能感觉到这辆车走的路并不是来时的路,至少路上的颠簸感是不同的。
「余先生,我们安全了。」也不知走了多久,一个温和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透过耳塞震动着他的鼓膜。
安全了?余新心里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旋即眼罩和耳塞就被坐在自己旁边座位的人取下,这人松了口气,拍了他的肩膀,重复了一遍耳机里的话:「余先生,您现在安全了。」
余新可以从那男人的脸色看出他没有杀意,试探性的问:「你们……你们不是那个大毒枭的手下,对不对?」
正在开车的男人严肃的回答道:「对,我们两个人是警方的长期卧底。多亏了您和您太太,我们这次的行动才能如此顺利。」
余新将信将疑,又接着说:「我现在只想让我太太安全,我不会报警的,告诉你们老板,不要用这样愚蠢的方法来考验我。」
坐在他旁边的那个男人被他警觉的话搞得哭笑不得,耸耸肩道:「余先生,我们没办法证明您说的话。我这么跟您解释吧,这个杨子雄是公安部一直通缉的境外逃犯,我们兄弟俩是跟着他逃到国毒贩控制的地区,警方一直无法抓他归案。这一次他走投无路,冒死炸毁孙德富的墓地,却发现了来钱的方法,这才赶在边境露头,我们兄弟俩一度担心您不会来这里。没想到您还真的来了。现在我们在去往武警部队的路上,等到我们再回去时,就是这个大毒枭的末日了!」
余新愣住了一会儿,而后大笑了出来,「这么说,我还是功臣了?」
前座开车的男人闻余新所言,也乐呵呵的道:「是啊,您跟石队还真是一对,都浑身是胆!」
余新这下确认了自己得救了,向那名开车的男人道:「你认识我老婆吗?」
「算是认识吧,和她在」七二三「的案子上合作过。这么多年了,看着还是那么漂亮。」
余新望着窗外荒芜的村落,随口问:「涅原县以前不是有部队驻扎,还有一个什么合作农场在这边,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坐在他旁边的男人思索片刻,解答了余新的疑问:「您问题还真多。不过您还真是问对人了,我老家就是这儿的人,家就在以前那个胜利农场附近。听父亲讲,文革结束后,涅原县因为七十年代末的西南保卫战被毁了,后来政府就把人全都牵走了,在原来军营的废墟上建了一个烈士陵园,现在这个县只有几百个常住人口,都是靠着陵园吃饭的老人了。不过,您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过去的事情的?」
「原来是这样,谢谢你啊。我为什么知道啊,我老婆的生母以前在这里参军工作过,她有一回跟我讲起……」
余新与这两个卧底警察随口胡绉了一路,气氛十分融洽,车很快就到了距离涅原县不到四十公里的武警驻地。
中午十一点,皮卡再度出现在了涅原县的边界,跟着后面的还有数十辆伪装成普通货车的警用车辆,而石冰兰此时则落入了对她恨之入骨的敌人手中,在头疼欲裂中醒来。
她双手高吊,脚尖踮地,背靠冰冷的墙壁,低垂着头,高高的胸脯剧烈地起伏不定。她虽然眼睛不看,但也能清楚地感觉到。杨子雄就站在她的对面,咫尺之遥。
现在她的内心在真正地战栗。手无寸铁又没有主人保护的自己面对数年前与自己周旋近一年的大毒枭,就如狼入虎口,她什么都做不了。她实在是太清楚这个大毒枭有多么心狠手辣了,也完全明白生命,特别是仇人的生命对这样的大毒枭是多么轻贱。现在唯一能保护他的男人已经被押走,而自己也成了盘中餐。
这一刻,她忽然无比怀念在魔窟,在别墅时被余新虐待、调教的时光,至少那时她明确的知道,男人对自己有着无比偏执的yù_wàng,绝不会杀了她。现在这个对自己恨之入骨,名震一时震的大毒枭不仅会占有自己的ròu_tǐ,还会杀了自己,区别就在于他选择什么时候杀了自己。
石冰兰已对余新的平安归来不抱希望了,在晕倒时她甚至梦到自己在余新面前被杨子雄淫辱qiáng_jiān,梦到余新为了救自己出去被活活打死,她害怕这一切成真,她甚至余新不要再回来。
她又想到姐姐在自己刚回家时说的话,「哪个男人碰到你,你就会害死哪个男人」,她恨自己,她恨胸大无脑的自己不能在当年就抓住这个恶魔,以至于今日落到如此境地。
那双白色皮鞋出现在她的视线内,她浑身肌肉一紧,知道噩梦开始了。
一根短粗的手指托住了石冰兰的下巴,把她的脸抬了起来。龙坤扔掉手中的烟头,笑眯眯地盯着这张艳若桃花的粉脸,扑地把一口浓烟喷了上去。
石冰兰被呛得咳咳地咳嗽起来,用力把脸扭向一边。杨子雄两根手指狠狠捏住她尖削的下巴,又把她的脸强行拧了回来,让她直视自己,卸下了全部伪装,阴笑着说:「石警官,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吗?现在你如愿以偿了。」
四周响起稀稀拉拉的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