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聪明弟兄弟俩的陪伴下,吴氏家族的族长夫妇带着一行人前往皇家道观参拜,经过那棵特别有名的黄角树时,见有众多成双成对的男女在树下留连,还有不少人仰面痴情地望着树冠,口中念念有词的样子,其虔诚之状让人佩服。
嗨,拉场子闲扯也不选一个不碍事的地方,偏偏要在神奇的姻缘树边的大路旁,当聪明弟带路绕过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之时,只听见一个尖利而中气十足的声音直往耳朵里钻,说什么姻雷树灵念得很,成就了不少美满姻缘。
聪明弟突然茅塞顿开,原来这些老老少少,都想等着神树上掉下叶子来砸在自己的头上,送上一段传奇而美满的姻缘。
聪明弟带头往人堆里钻,只看见说话之人乃一道姑,她指着树干上的一个像眼睛的树结道:“此树结大有来头,他不仅见证了这颗神树为众多皇亲国戚牵线搭桥,还亲眼见证了天下奇美之人陈师师幼小的贫困潦倒到成为戏曲魁首,成为人妇,过上幸福美满生活的全过程。”
那位道姑正津津有味地说着陈师师与柳三变的师徒关系时,吴氏族长则催促快走,进去烧香。而聪明弟舍不得走,他迟迟不肯动步,拖延之时,人堆中对柳三变的议论传开了,有赞美的,更多的是斥责的。
吴氏族长听不下去了,他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脸色煞是难看,聪明弟不得不依从他的意见,出了人堆,他们径直往皇家道观的大殿而去。
族长夫人面容年轻,可脚力却是有些力不从心,她走起路来,尽管有贴身丫环搀扶。但还是很辛苦,她要求歇息片刻,让走得动的先去进香。
聪明弟和他的胞弟都很灵醒,他们替代贴身丫环去搀扶奶奶,选择有三个人在台阶上坐着聊天的地方挨着坐下。
贴身丫环一边为女主人捏腿,一边问那闲聊的三人道:“敢问老伯,尔等亲眼见过柳三变被神鸟请上万丈树巅?”
回答是没有,但是在前面茶馆中柳三变怎么被三个老道认出来,认下他这有仙缘之人,这就真的看见了。而且那三个仙道个个鹤发童颜,声如洪钟,仙气十足。
吴氏族长提问得知,此三人均系京师人氏,对柳三变颇为熟悉时,便进一步的问道:“柳三变可曾婚配?”
其中一个老者答曰:“门当户对,听说乃一段好姻缘,而且婚庆场面之大,京师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羡煞人也!”
吴氏族长又问道:“柳三变可有子嗣?”
“有,当然有了!”另一个老者答之曰,“据说柳氏家族乃诗书传家的大家族。中举之人不计其数,而且个个聪明伶俐,过目不忘,过耳成诵。其子嗣亦然。”
吴氏族长见众人起听越高兴,他反而特别不舒服,他想了一想:“中举乃家常便饭。那就是官宦之家了,为何会出柳三变这样的戏子,是不是算是柳氏家族之高树上长出的歪瓜裂枣,是一个怪物呢?”
三个闲聊的老者听这活,并不乐意接受对柳三变的批评,在某种情况下简直是大不敬,是在捣毁他们心中的偶像,其中一个老者阴沉着脸,向吴氏族长投以鄙弃的目光,没好气地道:“你懂得什么?此人之新词天下奇绝,皇上以之为上品,酷爱不已,每宴必诵!”
“懂了,懂了,原来是惑主之人,供皇上消遣娱乐之辈,与历史上的恶心太监有何区别?”吴氏族长毫不客气地道,“难怪好娱恶劳,业不精,白丁一个!”
三位闲聊的老者见吴氏族长年岁也不小了,听此人之说话,简直是不可理喻,于是对之默然,认为他太过偏击太过肤浅,不值得理会。
三人当周边无人一般,从又聊起了柳三变的家事,他们同情柳三变的孩子,而且可以说出他孩子的姓名叫柳涗,年幻丧母,在爷爷***关照之下读书,识断字,听说此人少年异能,秉赋天成,有所得,乃京师一大天才,堪称富车。
聪明弟和胞弟都特别钦佩这柳涗,自然而然地便与天才神童哥哥连在一起,聪明弟便走到三位闲聊老者面前坐下,毕恭毕敬地问道:“三位长者,请问这柳三变之子柳涗能否出口成章,能否出口便是经典?”
得到的回答是肯定的,奇怪的是三位长者对礼数周全的聪明弟颇有好感,并报之以友好的微笑,三位长者奇怪这聪明弟也是世间一奇,知书达理,有教养,言语恳切,待人随和,可堪造化,一定是人见人爱的好后生。
聪明弟之胞弟见哥哥能够与陌生人有良好的沟通,能够获得陌生人的好感,他也过去挨着聪明弟坐下,向三位老者重重地点头致意后问道:“敢问三位爷爷,柳三变就不管他的孩子吗,就不向其父母大人尽孝吗?”
三位老者见提问之人更加年少,又有一副聪明劲,且关心孝道之事,也是刮目相看。一位长者笑着夸道:“问得好,可见这大宋风气,还是孝道天下的,今天提此问,小兄弟已是第三个了,难得,难得!”
另一位老者则曰:“柳三变其人,绝非常人,刚才尔等也许听见,神奇姻缘树下的道姑之师便是柳三变的仙缘引路人,说他乃曲星下凡,专门在人间以传播新词为己任,并不能尽人事之责。此乃仙有仙道,人有人路。”
族长夫人的贴身丫环突然微笑着,面对女主人:“对呀,柳三变在苏州河**之时,也以吟哦新词为主,并与苏州的评弹和地方戏曲相结合,真是有声有色,大器得很,磅礴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