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爷爷的孩提时代对家教的贡献很大,尤其是在家庭的女子教育方面的确开了先河。
他应该很是幸运,他的先生很有涵养,很能容忍,他在私学中的表现并没有被告到家长那里,他在学校的创举惊动了苏州评弹界,并跻身与苏州评弹界。
有一日,闲来无事,他的两个叔叔想带他进城去听评弹,他偏着脑袋问道:“真有可听之处吗,有可取之处吗?”
他的大叔直接告之曰:“猴人知否?据说是一个天才小孩写的,可有意思了,全城轰动,出了如此天才,应该捧捧场的!”
他听了大叔之言并不为之高兴,反而淡淡地道:“不过尔尔,有何大惊小怪之处!”
“你这孩子,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还是对真正的天才怀有妒忌之心?”他二叔半开玩笑半当真地道,“学无止境嘛,走走走。”
“总不能学我自己吧!”他实在憋不住,也不想受无端的委屈,便冲口而出。
两个叔叔诧异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他感觉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鄙弃,心中不快,便在院坝之中的石墩上重重地坐了下去。
此时,私学的一位同窗前来找他去荷塘中游泳,仿称有不少学友正在岸边等候哩,催促他快去。而他的大叔坚持要带他去开眼见,也杀杀他傲慢的锐气,便批评道:“野人一般,野跑什么,去听听猴人的故事,感受感受天才的杰作。”
“猴人?”他的同窗奇怪地问道,“猴人的故事听过了……”
他的二叔以为抓住了教育的绝佳时机:“你看看,人家都知道学习。不像有的人,端着所在天才的架子,真该自我反省反省!”
“天才在尔等面前。也是有眼无珠!”他阴阳怪气地道。
他的同窗听出话外之音了,便道:“天才就是眼前受批评之人呀。我是在学校的课堂上听到的,是他亲自表演的。”
他的同窗之言在两位叔叔看来,如同戏言,是孩子们贪玩编造出的谎言,岂能当真!他二叔便笑言道:“真是孩子,把大人的智力当作自己的智力来骗,太有意思了!”
他实在受够了,一口气将猴人故事的梗概讲了出来后。便与同窗往荷塘而去。
“回来,老师有事找你,孩子!”这是他的私学先生在对着跑得风快的学生叫喊。
他的大叔一边招呼先生家里坐,一边埋怨道:“这孩子跑野了,先生有何事跟我们两个说就行,我们决不护短!”
“岂能是短,是孩子的天才之举,非他自己点头不可,尔等可做不了主!”先生婉言谢绝了他的两位叔叔的要求,便急切地道。“赶紧把孩子叫回来吧!”
他的二叔跑得快,随即追了出去。
“恭喜吴家出了一个了不起的天才!”而私学先生则兴高采烈地祝贺之后,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道出了此来之目的。
天才神童的大叔奇怪地问道:“近期我们家没人参加科举应试呀,先生为何如此?”
“谁说一定是学生考上科举才能高兴呀?”私学先生道,“鄙人受评弹老先生之托,请你家小先生加入评弹戏院,成为他的关门弟子。”
“啊,原来,吾这侄儿并未胡言乱语。”他大叔兴奋之极,他知道,评弹戏院的老先生是何等人物。平日里眼睛长在头顶上,与人交谈总是用鼻孔示人。这种人居然托人主动收徒,那真是不小的造化。他不无激动地道,“太好了,太好了,有幸有幸!”
他大叔激动不已之时,先生却格外冷静,此刻,家人闻听私学先生到访,纷纷出来欢迎,大家听了如此之事,纷纷发表看法。这些看法之中,与他大叔类似的观众明显占据上峰。
他二叔将他押了回来,并当着先生的面,数落他贪玩好耍,野跑成性。
先生走将过去,爱抚地蹲在他身边征求意见道:“评弹老先生想收尔为徒,汝可愿意?”
“当戏子?”他诧异地问道,然后一个劲地摇头,“供人消遣而已,并无尊严可言,无论怎么出名,始终是戏子!”
小小年纪才有如此言论,把所有人都震住了,包括先生在内。
人们还在瞠目结舌之时,他又道:“如果评弹院需要作品,吾可以卖给他们,只要价码合适即可,吾绝不推辞。”
“好好好!”先生无比激动,为学生的高见不断地叫好,“对,这才是长策,这样可以为自己开拓智力之路,有可以找到挣钱的用武之地!”
邻居们也聚集起来看热闹,并要求他将自己的猴人评弹故事演唱出来。
吴家院坝中树木成林,鸟雀们也来凑热闹,平日里的叫声悠扬婉转,娓娓动听,可眼下,在人们需要仔细听听这评弹内容的奇巧之时,这种叫声便成了可厌恶的噪音,吴家二叔则对着树大声吼叫着,企望吓走鸟雀们。
真是奇怪!小小年纪的私学学生清了清喉咙,咿咿呀呀地演唱时,不仅收引了众多的观众,就连鸟雀们也听得入神,一点噪音都没有了。
更奇怪的是,当表演到精彩之处时,免费的观众们啧啧称奇,热烈鼓掌之时,鸟雀们则完全保持一致,它们在树上蹦来蹦去,高声叫唤着。
这种免费的表演仅此一次,以后都没有这种机会了。
可吴家的家教,尤其是对女人的家教便从此开始了,这恐怕是寓教于乐的最早最佳的方式,如此之言不知可否准确,当年孔子的侍坐恐怕也不及于此吧!
一个重视文化教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