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房先生与店中合伙回到苏绣商铺,伙计急忙下了车上的两匹苏绣之后,应账房先生之命前去报告老板。
在内室客厅见到胖老板的小伙计,绘声绘色地将购买苏绣的经过告之老板,老板捋着山羊胡子,眼睛眯着一团,赶紧放下茶杯,在木椅子上挣扎了几下,借拱手之力起身:“好嘞,看看去,这条道蹚得好!”
老板夫人则高兴地道:“发愁之事也能赚钱,太好了!”她也尾随而出。
账房先生向老板打招呼后,两人仔细查看买来救急的苏绣,不断地称赞道:“好东西,上等货色,值,太值了!”
“真有你们的!”老板眉开眼笑地道,“辛苦,今晚我请你们喝酒,酬谢酬谢!”
账房先生与商铺中的两个伙计都谢过老板,表示愿意继续为老板的生意兴隆尽职尽责,祝愿老板的生意越做越兴旺。
晚饭时分,账房先生与两个伙计来到老板的客厅坐着闲聊,老板和老板娘均出去了。负责买苏绣的伙计趁着立了功而抱怨道:“每天都吃老板家的菜,早就吃腻了!”
“知足吧!”另一个伙计驳斥道,“能得到与老板一样的待遇还不知足,不知是哪辈子怎么修来的福气哩!况且,你一个小伙计能做主呀,账房先生有功不表,人家才是真君子哩!”
账房先生笑而不言,故作品茶,而居功自傲的伙计有些不好意思。
大约一盏茶的工夫,胖老板气喘吁吁地赶了回来,夫人还在后面叫喊道:“慢点,跌倒了拉都拉不起来,不差这点时间!”
老板进门之后,一屁股坐在木椅子上,喘了几口气,高兴地道:“今天吃订餐,最好吃的,马上送来!”
老板娘还算有福之人,富态而不臃肿,身材匀称,面容和善,肤色白净,她道:“平时我们也舍不得吃,今天和大家共享,菜是我挑的!”
大家热热闹闹地交谈着,相互感谢,说些相互体谅的话。
大餐送来摆了一桌子,老板娘笑盈盈地道:“两个儿子都进货去了,我来当酒司令,来,斟满啰!”说着,启封,捧着土罐子往各位的酒碗里斟满。
账房先生站起来,端上酒碗道:“我敬老板和老板娘!”
“我敬账房和两位师傅!”老板则招手让他坐下,他自己站了起来,“不是因为这次的苏绣赚了钱,应了急,而是提供了一种确保信誉的经营之道!”
“喝,喝了这碗再说!”老板娘催促道,“夫君不喜欢饮酒,还是要喝!”
老板很是听话,酒碗在桌上顿了两下,端起来,仰着脖子,努力灌将下去,大伙见状,也都咕咚咕咚地喝着。老板的确酒量浅,歇了几次才最后喝完,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喘息着,老板娘给他捶背抹胸口。
“吃菜,吃菜,千万别客气!”老板缓过劲来,“多吃菜,不吃完不准走!”
“醉了吧,酒话都出来了!”老板娘道,“再喝真的醉了,说事儿!”
老板喉咙里的酒味往上涌,他咳嗽着,伙计赶紧将茶杯递在他的手上,老板接茶杯时拍了两下伙计的手背,以示感谢,呷了一口道:“我计划搞流动经营,各自为战。”
账房先生听老板讲着,心领神会地道:“老板指的是将附近各集镇的苏绣贱收贵卖,像我们这次一样!”
“这恐怕是偶然得之,并非常年均有生意吧!”参与这次买苏绣的伙计担心道。
“应该不会吧!”老板娘道,“只要有永远都长不大的集镇,永远都有大量消费不起的人群,这生意必然就会压在库房里,老板不贱卖还能全都自己用吗?”
“老板不会少进一些货物吗?”另一个伙计问曰。
“适当少进一点是可能的,但进得太少是有麻烦的!”账房先生道,“我们这次因为货物出了一点状况就危及到信誉了,谁还不准备一些呀!”
老板娘利用给大伙斟酒之时问道:“大伙不想当二老板吗?”
这一问还真把大家问住了,包括账房先生在内。大家都知道老板娘懂生意,但没想到她会别出心裁地冒出这个新词来。
老板可得意了,他粉脸红扑扑的:“我这不是酒话哟,夫人教我的,给愿意自己尝试做生意的人一笔本钱,每月向我上交十一或十二的利润,剩下的自负盈亏,多赚多得,怎么样?”
“老板之意,我好像明白了。”参与这次买苏绣的伙计突然反应过来了,账房先生和另一个伙计则迫不及待地催促快说时,他道,“老板想让我们每一个人都成为对老板负责的小老板,即夫人所谓的二老板。”
“这谁不明白呀!”另一个伙计看了声称懂得老板心意之人道,“还以为有多高明哩!”
“如果愿意,有几条规矩必须坚持。”老板娘笑着道,“经营老板规定的苏绣,以巩固特色经营,说白了就是垄断;按时上缴利润,无论盈亏都必须讲诚信;如果二老板的钱攒集够了,要另起炉灶,不得从事与苏绣无关的生意。”
账房先生和两个伙计一边听一边急速地思考。
“这样吧,尔等对我的生意尽心尽力,有不少贡献,优惠尔等。”老板似乎酒劲儿上来了,面色红似关公,他断断续续地道,“如果愿意一试的,给两个月试销期,行,当然好,不行,回来继续干。”
账房先生颇为动心,他打量着老板娘:“老板说的不是酒话?”
老板娘点头道:“别人是万万不行的,此乃专为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