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变赞赏小师妹与吴妍的活报剧式的表演,并赋予吴妍导戏方面的自主权。
又惊又喜的吴妍谢过之后,正迫不及待地请求胞姐吴姬大力相助之时,花馆馆主则不无担心地道:“初出茅庐,一试身手,可别砸了场子!”
“相信妍儿不会有问题的,老姐我对她很有信心。”吴姬道,“这样吧,我们在胖老板酒店也表演很久了,不如换一换新面孔。”
“胖老板的笑容可是向着钱的。”花馆馆主道,“不是馆主对妍儿妹妹没有信心,只是提醒你一定要奉献最上乘的表演才是。”
“嗨,多余!”柳三变则看了一眼花馆馆主道,“不是有馆主你把关吗?还有两个创造奇迹的师傅在哩!总是不想放手让新人大胆一试,哪来的柳三变,哪来的吴姬,哪来的陈师师和百荷仙子?”
吴姬握着吴妍的手道:“妹子,将你最想要的事情选一项,大胆一试,把导和演的支配权交给你,千万不要有任何顾忌!”
“昨日汝之表演很是精彩,汝懂得为师的赞赏之意在何处?”柳三变问道。
“多谢师傅提携,弟子一定充分体现师傅的要求。” 吴妍十分激动地道,“好,谨遵师命,这就开始。”
吴妍将吴姬和柳三变拉到一旁,简述她的想法,而其他人都等待着,眼望着。
柳三变道:“好,心有所想!”
吴妍在用人方面还是放不开,她召集吴姬、她的父母和姑姑在排练厅等候,吴姬则提醒道:“馆主可是一个角色的最佳人选,为何不相邀呢?”
柳三变来到排练厅坐阵。
吴妍报幕道:“下面表演的是《心中的婚礼》。”
锣鼓喧天,唢呐声声,小师妹的软体表演开始了,她上下翻腾,春风满面,激动万分的神情,令吴妍瞠目结舌,不住地点头。
吴妍站在红绸围成的花轿之中,轿门敞开,她一身大红衣服,右手拿一把团扇,左手拉着轿帘的一角,她的目光始终笼罩着她姑姑。
而吴妍的姑姑一身男装打扮,文静,秀气,标致,喜悦,也不时地偷瞧轿中人。
“姑姑,你怎么老是偷瞧我呀?”吴姬问道。
吴妍的姑姑用手中的马鞭轻轻地敲了一下大花轿,一本正经地答曰:“何来姑姑,本公子乃新郎官娇儿,汝之梦中郎君是也!”
走在最前面的乃吴姬的父母,他们听见对话,回头看女儿时,走在她们前面的馆主则大笑道:“神经短路,轿子怎么放下了?多不吉利呀!”
“娇娇新娘痴情汉,眉来眼去送欢颜,正规表演不过关,临近合欢还偷眼!”吴姬则以送亲的身份唱道,“山高水长yù_wàng穿,一针一线缝姻缘,情切何需团团转,新娘绿地郎为天!”
柳三变也忍不止站将起来,情不自禁地吟道:“日头正劲春光好,欢鸟躲进云树梢。忘记歌喉送春潮,艳羡人间乐陶陶。 红红火火大花轿,眨眼相离心毛糙?日思夜想云雨到,心心相映天不老。”
“师傅用的是词牌《玉楼春》,弟子我也相和一首。”小师妹则是以喜童的打扮示人,他挥舞着手中的彩旗吟道,“喜童喜童喜眉梢,彩旗飞舞迎鞭炮。预祝新人良宵好,扭扭捏捏不着调。 汝赞吾娇为汝娇,吾送尔笑两春桃。一口新鲜一口饱,一生品尝一生傲。”
吴妍将喜童拉进花轿之中,一边抚摸着他的头,一边赞叹道:“太有才了,小小年纪便有如此造化,了不起,太了不起了!”
“喂,新娘,一身大红的身份抛诸脑后了吗?”小师妹俏皮地道,“应该感谢喜童为喜事添喜庆呀,说出如此生动的祝词来,怎可不打赏,红包拿来。”小师妹一边说一边笑,待说完之后,已经笑得蹲在他上,双手撑稻褪谴蟮匕裹着的。
一阵嬉闹之后,柳三变坐回排练厅的原位,提醒道:“闹够了,就上路吧!”
“继续继续!”吴姬催促道。
锣鼓敲起来,唢呐吹起来。吴妍在花轿之中,大幅度地摇摆着,喜童叫道:“上坡了,路陡,当心啦!”
轿夫应声之时,娇儿赶紧也极力注视着花轿的安全。
喜童见娇儿痴情地望着轿中的新娘,有意为难道:“过独路啰,小心摔下悬崖啊!”
娇儿不得不离开花轿,大花轿几乎要倒下来了,迎亲之人都非常紧张。
喜童微笑道:“糟糕,过不去了,停轿!”
“为何要设置如此内容?”吴妍的姑姑焦急地问道。
“世上竟然有如此不开窍的新郎!”喜童则笑着,眨着眼睛,故意拖长声音道,“色迷迷的眼神,变为实际行动,给新郎一个预支新娘感情的机会,背起来!”
一行人笑过不停,吴妍的父母盯着姑子,不知如何是好。
吴妍的姑姑正在为难之时,喜童道:“婆家到啰,下轿。”
吴妍揪住喜童,质问道:“这是结婚仪式吗,最重要的环节为何要省略?”
“这就叫避俗,结婚仪式谁没见过,重复有意思吗?昨日师傅说要竭力夸张,新娘难道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叫突出重点,强化情节,懂吗?”吴姬正向轿门走来之时,喜童道:“叩拜仪式全免,现在新郎向新娘赠送礼品!”
“没错,这才是戏曲需要的取舍,若做不到,则流于平淡矣!” 吴妍无可奈何地望着吴姬时,吴姬微笑地拍着吴妍的手背道,“你听小师妹的,不会错!”
喜童又问道:“新郎赠予新娘的礼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