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馆馆主也不吝啬,她上前握住吴姬的手:“小主,祝贺你大获成功!”
吴姬也挺豪气:“预祝馆主后来居上!”
报幕道:下面是馆主主演的《双面阎罗》演出开始,有请!
突然舞台上分为黑和亮两个部分,只见馆主头戴黑煞的面具,一手拿着饱蘸墨汁的毛笔,一手持着小鬼们抬着的生死簿,目中无人似地站在黑处向亮处张望,突然发出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狰狞地冷笑,露出尖利的獠牙来,一挥手,脸向着别处,大笔在生死簿上潇洒地打了一大叉:“捉来!”
此乃典型的草菅人命,观众席上嘘声四起,叫骂声不绝于耳。
馆主趁转身之机撕下黑煞面具,到了亮处,呈现出一张清瘦蜡黄的面孔,咳嗽得很厉害,双手捂住胸口,突然脖子往后一仰,喷出好多好多血来,有气无力地喘息片刻,非常不舍地倒了下去。
亮处的两个人接住一命呜呼的人,抬了起来,一些演员再现呼天抢地的情境,声音凄厉,其情哀怨,发自肺腑,观众无下为之落泪。
而黑暗处的演员则穿着一身黑衫,面部狰狞恐怖,个个青面獠牙,俨然不可一世模样,他们指着死者,发出各种渗人的笑声,不得下让人恨得咬牙切齿,观众们无一不咒骂的。
突然,一个演员披麻戴孝,跪在死者旁边,泣诉道:“爹呀,你一生行善,一生积德,一生悬壶济世,挽救了无数人的生命,你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人,为何上天会如此下开眼,还有没有天理呀?”
听此泣诉,无常们也傻了眼,怪相迭出,有挠头的,有六神无主的,有用手掰着自己的嘴的,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有摊开双手表示无可奈何的,有面带愧色的,有咬着嘴唇发狠的,有表现出事下关己的样子的。
当亮处的送葬队伍转身往舞台后走去时,馆主回到了黑暗处,她戴上了黑煞面具,来到那群无常们中间,无常们一边指着亮处,一边叽叽喳喳地向阎罗诉说着什么,阎罗的神情由傲慢而转为心惊,最后是心虚。
馆主扮演的阎罗,听到人们的控诉、谩骂和诅咒,非常的焦躁,他抓耳挠腮,呲牙咧嘴,怒目圆瞪,横冲直撞,不断地发出吼叫,样子十分可怖。而无常们见阎王如此,吓得躲的躲,藏的藏,有的脚底抹油想一溜了之。
送葬队伍从亮处回到舞台中央,其中领头的人手提一只血淋淋的大公鸡,他将公鸡高高举起,重重地扔向舞台的黑暗处,公鸡在地上扑腾着,无常们拼命躲避。
一个小无常指着阎王身上的鸡血,慌慌张张地大叫道:“血,血,不好啦,阎王爷身上溅了好多好多鸡血!”
阎罗一看,也紧张起来了,他在自己身上东一眼西一眼的,越看越慌乱,越看越觉得事态严重,阎罗嚎叫着,一连串的急速舞蹈开始了,捂住脸,拼命地旋转,头往墙壁上乱撞,双手撑地旋转着,最后是满地打滚,无常们不知如何是好。
“脸上还有好多好多的鸡血!”小无常指着刚安静一点的阎王的脸,“这里,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哎,到处都是!”
阎罗怪叫连连,瞪着绝望的眼晴,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几乎要瘫倒在地上。
阎罗突然倒在地上,悲鸣着,哀求道:“饶了我吧,以前是我不识实务,草菅人命,求求你们,给我一条生路吧!”
抱着头,背部着地,旋转着吼道:“救我,救我呀!”
披麻戴孝的人们一起据着阎罗,咬牙切齿道:“多行不义必自毙,胡作非为的时候,你可曾想到过会有今天,去死吧!”
一个额上有月牙的人,突然出现在黑暗处,双手抱着流血的公鸡,在阎罗的四周浇上鸡血,洒血的范围在不断地缩小,并斥道:“你这瞎眼阎罗,去死吧,殉葬去吧!”
“求求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阎罗的旋转越来越无力,声音越来越微弱。
“你可曾对别人发过怜悯之心!”额头上有月牙的人道,“倚仗手中的权力,不顾青红皂白,不分好坏,不分忠奸,为所欲为,常常黑白颠倒,意气用事,罪有应得!”
“知错了,知错了!”阎罗躺在地上,只有出的气,没了入的气,他用最后一点力气认错道,“错了,饶我!”
额头上有月牙的人动了恻隐之心,挥手让无常们扫除地上的鸡血。无常们由内往外扫除,鸡血的范围越来越大,阎罗慢慢地从地上翻过身来,爬将起来,尽管呼吸困难,但呼吸渐渐地通畅起来。
额头上有月牙的人把公鸡提在手上,问道:“你,怎么办?”
“拿生死簿来!”阎罗的声音微弱,并且发颤。
无常递给阎罗生死簿和勾魂笔。
阎罗颤颤悠悠地接过生死簿,可那玩艺儿太重,弄得阎罗偏偏倒倒的。无常们赶紧上前掺扶着他。
无常帮阎罗打开生死簿,并递给他一支毛笔。阎罗的手和整个身子一样瑟瑟发抖。
生死簿上的姓名字迹很小很模糊,事迹介绍也不清楚,可是阎罗刚才打的“x”很大很随意,无常们一看大为吃惊。
“怎么回事?”额头上有月牙的人问道,并伸头过去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你,你,你这……”
“看见什么啦?”阎罗揉着太阳穴,让自己清醒一点,并无气无力地问道。
额头上有月牙的人指着生死簿上的姓名,用手点了一点:“这是谁?你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