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又将许多小事安排给何雅,至于许妙菡则可以回去歇着了,一切以肚里的乖孙为重。
王夫人原道何雅不会听话,何雅却一一应下,末了又将她交代的那些事和她核对一遍,以免遗漏。
这真是转性了,王夫人心下狐疑,却也不想多看见她,挥了挥手道:“你先回去吧。”
何雅欲走,突然想起早间那九层糕,转过头来笑着问:“娘,大嫂,那九层糕味道还……”
话音未落,只听许妙菡“呕——”的一声捂住肚子狂吐。
“什么九层糕,就知道吃!亏你娘家以前也是个大家……”
许妙菡孕吐很明显,王夫人忙招呼人来扶,又命人拿来温水,瞅见何雅还在一旁,赶苍蝇似的道:“还不走!”
何雅心里怀疑,走了几步又问:“娘,你今天没吃九层糕啊?”
王夫人烦极:“没吃!今日府里没做九层糕!”
何雅出了偏厅问肉圆子:“你说她真没吃着?难道给扔了?”
肉圆子耸了耸肩,表示不知道。
后面跟上来一个丫环,路过她的时候微一侧腰,又连忙跑了,看是许妙菡身边的,想来是去请沈墨了。
何雅眼珠一转,对肉圆子道:“走,我们找个地方等着沈墨。”
肉圆子道:“找他作甚?我那位见了你比屋里头那位还恨不得你消失。”
肉圆子你真不可爱,何雅默默道。
“找他说明白,他不懂的话就帮他懂。”省得都以为她还惦记着沈墨,处处透着别扭。
王夫人亲自递了温水给许妙菡,未曾想许妙菡喝了一口,又吐了起来,此时府里的大夫赶来,细细把了脉,却只是孕吐太厉害,吩咐许妙菡要注意饮食,别的也没什么,过去这段时间就好了,当然也有一直会吐到生产的情况,这也是身为人母所不可避免的。
许妙菡虽然难受,但眉宇间却是幸福的光泽,王夫人更为开心,以她的经验,吐得越厉害,男孙的可能性更大。
大夫离去,许妙菡眼睛仍不时望着门口,方差遣小月去告知沈墨,但方才换了地方,只怕沈墨不能找来。
王夫人见她神情,打趣道:“这真是一刻不见,如隔三秋哪!”
许妙菡害羞地垂头:“叫母亲笑话了。”
王夫人眸子一闪:“沈墨向来不曾叫我和你父亲费过什么心,唯独你二弟,生的愚笨,又娶了个那样的,少不得你们担待点儿。”
许妙菡诧异婆婆突然给自己说这些,何雅的目的和手段虽未有人给她细说过,但这在府里几乎是公开的秘密,她不是不防备着,但也未曾想婆婆会开口揭这丑事。
由此可见,婆婆是看重自己的。
许妙菡略微仰头,水汪汪的杏眼温驯地看着王夫人:“母亲放心,儿媳会尽力看护好二弟和弟妹。”
说话间,外面一人进来,却是沈澈。
王夫人也没多少好脸,许妙菡再度觉得这小叔真拿那个母夜叉当宝贝。
“已经走了?我怕天黑不好走,来……”沈澈举了举手中拎着的灯笼。
“这会儿怕都走到园子口了,你快去吧。”王夫人没好气道。
“那我走了。”沈澈压根没注意到王夫人的不快。
他一走,王夫人就冲许妙菡抱怨:“你看看……”
沈澈边走边奇怪,自己一路从福园过来,怎么没遇到小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