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渗出鲜血来,依然不停下来。
这是前年的冠军帝妃。
再往下,每一间病房里都关着不同届的帝妃。她们有的还年轻,有的鬓角已生华发,但都一样不是疯疯癫癫,就是痴痴傻傻。
一个房间里传来杀猪一样的嚎叫,惊得云瑶浑身一抖。他把她推到那间房门外,让她往里看。
屋里那张特制的病床已经撤去被褥床单,一个女人四肢被禁锢在上面,脑袋也被金属箍固定,几根长长的带电的银针插在她头上,一波又一波的电流通过银针导入,旁边的工作人员正在一台机器上调节电流的大小。
女人浑身筛糠一样抖着,嘴歪眼斜,口吐白沫,就像一条剥了皮的鱼,垂死挣扎着,裸露的下体shī_jìn,不断有发黄的体液排出……
云瑶只觉得心里一闷,当场昏厥过去。
*
“陛下,帝妃她没什么大碍,只是这些天过于劳累,着了凉,又受了惊吓,发烧是因为有炎症,我开些消炎退烧的药,多喝水,休息两三天,就没事了。”
云瑶迷迷糊糊被人扶起来,吃了药,便又昏昏沉沉睡去。
她做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梦,梦见一个甜美可爱的小女孩,牵着爸爸妈妈的手,像小鹿一样蹦啊跳啊;小女孩长大了,扎在蝴蝶结,穿着公主裙,跟个小男孩儿一起坐在秋千上,像蝴蝶一样飞啊飞;女孩儿长成少女,在蓝色的大海里畅游,在金色的沙滩上奔跑,在一望无际的甘蔗林里穿行,甘蔗的叶子割得她皮肤好疼,一个年轻的男子牵着她的手,不停地往前跑,她拼命想看清男子的面容,可他就是不回头,她怎么都追不上他,只能看见他火红的头发……
她猛得睁开眼,醒来。
夜深人静。
她翻了个身,发现是躺在一个人的臂弯里,熟悉的黑发,熟悉的黑眸,熟悉的唇角,熟悉的气息……
他微微睁开双眼,星眸挂着几缕疲倦的血丝,冰冷的声音里竟有了几分温柔:“醒了?来,喝杯水,把药吃了。”
她的脑袋还是昏昏沉沉,在他手里迷迷糊糊吃了药,喝了水。这是她的文命吗?除了文命,谁还会待自己如此温柔?
“文命,是你吗?”她呢喃地问,眼眸仿佛蒙上了一层雾气。
“嗯……”他被她凄迷的眼神吸引了,就好像有一双温柔的小手在他的心尖上挠痒痒。她的唇微微开启,吐着如兰的芬芳。她柔软的身躯紧紧偎依,小兽般惹人爱怜。
是这种感觉,没错,那种奇妙的,难以言喻的感觉,很舒适,透心甘爽。他的喉结动了动,低头,含住她温润的唇瓣,贪婪地吻着。
她恍惚了,真的以为是她的文命回来了!她呢喃着他的名字,回应着他的吻。她伸出玉臂,紧紧环着他的颈。
*
清晨,云瑶被清脆的鸟鸣声吵醒。她睁开眼,发了一会儿呆,好像记得从那个监狱一样的精神病院里回来,自己就病倒了,烧得迷迷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