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门板一震,他知道是顾明月撞在了门上,急忙松了手。片刻后,顾明月在里面打开了门,露出通红的小脸。
“你怎么了?!”叶泽大惊,见她虚弱地朝自己倒来,急忙双手接住她摆。
“叶泽……”顾明月难受地哭起来。
他感觉她浑身滚烫,伸手在她额头摸了一下:“你生病了!该死!”
他抱起她回房,把她放在床上,转身拿起她的外套给她穿上:“别急,我送你去医院。”
“呜……”顾明月垂着头哭泣,“我不要活了……”
“你——”叶泽惊异,“你怎么了?”
“难受……好难受……呜呜……”
“好了好了……”知道她是受不了生病的痛苦才说出这种话,不是真的要寻死,他松了一口气,安慰道,“没事,我们看过医生就不难受了。”
他在床头柜上找到了她的钥匙,抱起她出门瓜。
走出公寓大门,一阵冷声吹来,顾明月睁开眼,见四周一片漆黑,哑声道:“天没亮……哪里有医生?我会死掉的……”
“别说胡话,我不会让你死的!”
“叶泽……”顾明月搂紧他脖子,“别扔下我……”
“我不会扔下你的。”
她紧紧靠在他怀里,闭上眼,嘤嘤啜泣着,渐渐迷糊了。
……
美国芝加哥。顾有榛办了出院手续,朱璨扶着他往外走:“小心啊。”
“没事。”顾有榛无奈地说。
“怎么没事?那么长一条口子!我就说多观察两天……”
“回家你更方便照顾我嘛。”
朱璨一笑:“也是。不过……我可不会做饭啊。”
“不指望你。”顾有榛忍不住好笑。
方寒开了车来接他,汽车启动后,后面一辆车跟了上来,朱璨疑惑地看了一眼,觉得自己多心了,可能只是顺路而已。
到了顾有榛的住所,那辆车也在街角停下,然后哈里从车上钻下来,鬼鬼祟祟地摸了过来。
朱璨他们已经上楼,他摸进楼梯后,有点不知所措了。这房子一栋里面有不少间,住的都是留学生,他怎么知道他们去了哪一间?
哈里正在烦恼,就听到朱璨的尖叫声:“你怎么在这里?!”
顾大成站在顾有榛门口,脚边堆着行李,底气十足地说:“我来看我儿子!”
“你——”朱璨指着他。
“嘶——”顾有榛伸手,轻轻按住伤口的位置,“我们还是进去再说吧?”
“好好好……”顾大成和朱璨都慌张起来,生怕他扯到了伤口。
听到关门声,哈里小心翼翼地走了上来,趴在门边听动静。不一会儿,就听到朱璨离婚这么大一件喜事,多日以来的郁闷一扫而光——离婚了,他就可以追求了!
……
顾明月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床上,正在打点滴。叶泽就坐在床边,见她醒了,急忙问:“有没有哪里难受?”
“浑身都难受……”她咳了一声。
“现在知道难受了?”他冷下脸,“以后还要不要穿那么少了?”
她急忙摇头:“不敢了。”
他忍不住叹气:“你说我怎么向你妈妈交代?她叫我照顾你——”
“不管你的事,你不要对她说!”顾明月可怜兮兮地道,“她叫我穿秋裤,我没穿……”
“…………”
顾明月看着他,认真地说:“真的不要告诉她,不然她会自责的。”
“嗯,我不说。”他把她扶起来,“起来喝粥。”
“你做的?”
“叫护士去买的。我答应了你,不把你扔下,当然不会走。”
顾明月一笑,苍白的脸显出与往日不同的漂亮。
叶泽怔了一下,她这样子倒是摄人心魄,但他不喜欢,她还是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好。
顾明月在医院躺到晚上,烧退得差不多了。但叶泽担心她,决定再住一天。朱璨不在,一切仔细为上。不然好好一个人交给他,他交出去一个病人,这算怎么回事?
顾明月拗不过他,问:“那你怎么办啊?”
“我守着你。”
她眼睛一亮,开心地笑了。
叶泽觉得,她最近看他的眼神好像多了什么,却不敢自作多情地乱想。他扶她起来:“来,把药吃了好睡觉。”
“今天都喝粥,还不好喝……”
“能买到粥就不错了,别嫌。”
“等我好了,你给我做好吃的啊~”
“放心,肯定做。”他把药送到她嘴边,“乖,这是为了你好,别讨价还价了。”
顾明月一笑,乖乖把药吃了。吃完药很快就困了,她也不知道
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中午被热醒,病房里是黑的。
床头有盏小灯,灯光很柔和,她适应了一会儿才看清东西,见叶泽趴在床边。她慢慢地坐起来,见他呼吸绵长,从她的位置看过去,他的睫毛长长的,在脸上落下一道阴影。
她的脸悄然红了。
她轻轻抓住被子,靠近他,忍不住就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很轻很轻,轻到她差点不敢碰到他,就怕太重了会打搅他的梦境、吵醒他、被他发现。
亲完,她猛地退了回去,整颗心咚咚乱跳,觉得自己真是太大胆。
她慢慢躺回去,好一会儿才平复呼吸,脸红得睡不着觉。她轻轻翻了个身,叶泽似乎感觉到,动了动。
她一惊,急忙闭上了眼,一只手还放在棉被外,却顾不得了。
叶泽爬起来,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