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陆续走了,岳萌还是担心,干脆坐了下来:“这样吧,你睡觉,我守着你。万一你哪里不舒服,我好帮你叫护士。”
若水一笑:“谢谢。淝”
岳萌摸了摸她额头。
她突然问:“你会不会觉得我过分啊?”
“他才过分!”岳萌小声说,“不过可能你们命定有此劫吧。你们从来没吵过架,现在吵一吵也算解开某些心结,以后好好过日子就是了。”
“他很好的,是我不好。”若水黯然地说。
“你也很好啊。他那个前女友蹦哒那么久了,你好像没和他红过脸。换成别人,不知道打了多少架了!”
若水沉默片刻,嗯了一声:“那什么……我睡了啊?”她有点累。
“睡吧。”岳萌给她掖了掖被子。
若水闭上眼,没一会儿就失去了知觉。再睁眼时,发现四周特别安静当。
明亮的灯光从天花板上倾泻下来,有些刺眼,她往窗户上看了一眼,知道天黑了,黑得特别透,一点噪音都没有,恐怕是深夜了。
她动了一下,旁边立即走过来一道人影,是顾有榛。她顿时害怕起来,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他笔直地站着,垂着眸,脸色一片阴郁。
若水咬了咬唇,不敢吭声。
顾有榛打开保温桶,从里面端出一碗鸡汤,坐下来喂她。
她望着他,想说话,汤已经送到嘴边,她赶紧喝了。喝完了再想说,汤又送过来了。
她怕他生气,只好继续喝。每一次开口,都被鸡汤堵住。
等鸡汤喝完,他又端出饭菜来。
若水见他又要喂自己,忙说:“我自己来——”
顾有榛凉凉地看了她一眼,她顿时噤声,缩了缩脖子。
顾有榛紧抿着唇,拿勺子小口小口地喂她。
她偷偷看他,忘了咀嚼。他第二勺送过来,见她还没吞下去,抬眸扫了她一眼。她吓得移开眼,赶紧咽下去,下一次便吃得快了许多。
顾有榛又瞪过去。
她一呆,只能慢下来,差点哭了——被他这来回一瞪,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吃了!
顾有榛见她老实了,不再看她,但她忍不住又去看他,怕他发现,又移开,一会儿又偷看……
折腾了半天,这饭终于吃完了。两个人都松了口气,顾有榛把碗筷放进保温桶里,盖上盖子,去卫生间拧了热毛巾给她擦脸。
若水碰到毛巾时,感觉热烫的水汽扑过来,连忙抓住他的手:“烫不烫啊?”一看,他两手都红红的,心便扯得生疼。
她含泪望向他,他冷哼道:“看什么看?不是要离婚吗?”
“对不起!”若水抓住他,“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离啊!”
顾有榛扯开她的手,她死死抓住,但还是被他大力扯开。在她以为他不要她时,他却抓住她的手,用热毛巾细细擦拭。
她的手指颤了颤,哭道:“有榛……我错了!你原谅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顾有榛闻言,狠狠地捏住她,双眼深沉地注视着她,用一种粗哑、放佛历经磨难的声音问:“只是不敢?不是不想?”
若水急忙摇头:“不是!我不想的!我不想失去你啊!可是……可是我怕你嫌弃我……我知道我不好,老是依赖你,这么紧要的关头还要你操心……我怕你忍不了我了……”
顾有榛放下她的手,把它们塞进被子里,然后把毛巾放回去。
若水看着他背影,又看着他再次出现。
“老公……”她怯怯地喊道。
顾有榛阴沉地走过去,坐在床边与她对视。
她从被子下伸出手,不敢伸太多,怕露太多在外面会着凉,又让他生气。她小心翼翼去抓他的手,不敢抓太多,只敢用一根手指去勾,一不小心碰到他戴婚戒的手,轻轻一震。
她愣了愣,轻咬下唇,屏住呼吸,很有心机地用自己的无名指勾住他的。她手上的戒指擦过他的手背,指腹摩挲着他戴的婚戒。
顾有榛轻轻移动眼珠,看着她的小动作,然后抬起眸,见她怯生生地看着自己。
她见他脸色仍然阴沉,手指害怕地颤了颤,吓得想收回去。喘了两口气,她没那么做,仍然大胆地勾住他,楚楚可怜地喊:“老公……”
顾有榛覆下眼脸,突然低头,狠狠地吻住她。
若水吓了一跳,睁大眼,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片刻后她反应过来,慢慢闭上眼,手紧紧地抓住他。
他吻了好一阵,气喘吁吁地放开她,一只手被她握住,另一只手按在她额头上,与她深深地对视:“和你生气没意思。”
“有榛——”若水有一丝慌乱。什么意思?不生气了?要……要直接走吗?
“生再多的气,有什么用?我舍不得放开你,总要和好的。”顾有榛疲惫
无奈地说,“我喜欢你对我撒娇,喜欢我们开开心心在一起的日子。我生一天气,这样的日子就少一天。”
“有榛……”若水望着他,感动地哭起来。
“今天的事再发生一次,我绝不回头。我爱你,但不会让你利用这份爱为所欲为!”他按着她额头,严肃地说,“有些话,我这辈子不想再听到第二次。”
若水急忙答应:“我知道了!再也不会了!我以后不乱说话,不乱做事,都听你的!”
他放开她:“睡觉!”
她不舍地看着他:“哦……”
顾有榛抽回手,把她的戒指往上推了推。再过几个月她恐怕会变胖,